的張洛,終於可以回頭了。
接著映入他眼簾的,是血肉模煳的屍體碎塊。
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護工”,屍體已經被切成數十塊,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映入眼簾的只有暴露在外的骨骼,肌肉和內臟,根本就看不出本來長什麼樣子了。
而這一次,“解救”了自己的,是一名帶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很是“優雅”的中年男子。
那傢伙的棕色面板像是脫了水,乾癟的包裹在身體上,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身上的棕色“破布”說不清究竟是衣服還是面板。手裡握著的大鐵鉗,已經沾滿了血液和黃**體的混合物。
“啊……你好啊?”張洛試著和對方打招唿:“我可以走了嗎?”
很顯然,他的努力是徒勞的,因為那個膚質很差的男人,已經用鐵鉗扼住了他的喉嚨:
“我注意到您是個有神論者,因為您剛才提到了‘上帝’。”那男人挑起嘴角:“您該不會是神父的手下吧?”
“……”
儘管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但張洛很清楚,現在自己如果回答了“是”,或者稍稍體現出了那麼一丁點自己是神父的手下的跡象,肯定會被這傢伙手裡的鐵鉗夾斷脖子。
所以現在,他也立刻發動了自己的常用技能:胡扯。
“不不不,我說的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上帝。”張洛立刻說道。
“那是什麼?”手握鐵鉗的男子,小眼睛眯起危險的弧度:“請解釋一下。”
“你知道‘斯賓諾莎的上帝’吧?就是愛因斯坦先生信奉的那個?”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張洛的口齒依舊清晰,整個人看起來淡定無比,完全不像是隨時可能被殺的俘虜:“我信仰的也是‘斯賓諾莎的上帝’。”
“哦,您是決定論者?”男人手中的鐵鉗晃了晃。
“是的,世間萬物都有其定理,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必然,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張洛的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的盯著對方那乾癟的面孔。
他也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傢伙,究竟是否認同自己的理論。就算此人認同這種觀點,也有直接切斷自己脖子的可能性巨山精神病院裡生活的傢伙,根本就無法用普通的思維所揣測。
所以現在,張洛無疑算是在進行一場極度危險的賭博。
而接下來,便是揭曉答案的時刻了。
“咔嚓!”
鐵鉗在距離張洛的喉嚨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合上了,那個男人突然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接著伸出木乃伊般的右手,把張洛粗暴的拽了起來:
“您居然和我想法相同!我還以為這裡都是無知的瘋子!總算是有正常人了!”
你這個混球還敢說自己是“正常人”?
強忍著吐槽的衝動,張洛繼續一本正經的和這個“正常人”扯淡:“的確,無知便是罪惡的根源,炫耀無知者更是無藥可救的雜碎。”
“沒錯,那些傢伙需要治療!”乾癟的男人興高采烈的揮了揮右手,問道:“您叫什麼名字?”
“你說我的名字?”張洛看了看對方瘦長的身體。
“是啊!”那傢伙看起來很是激動。
“嗯,我的名字是……”
話音未落,張洛突然一腳踹在那傢伙的右膝上,踹得那傢伙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兩步。趁著這個機會,他立刻彎腰拾起落在旁邊地面上的鐵鉗,但是……
“該死。”
那把鐵鉗的重量,顯然超出了張洛的預計,他一時竟然沒能舉起來。而這時,剛剛失去重心的那男人,已經再次衝了上來:
“一切都是必然的!您需要治療!”男人口中發出嘶啞的吼聲。
“回家治療你妹去吧。”張洛說著放下鐵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