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能做成功呢?反之,若是不成功,也能從中得到教訓。都挺好的。”
他雖然說得這麼豁達,長林卻知道張行簡決定做什麼事,一定會全力以赴去努力。
長林勸不了郎君。
長林只道:“這下二娘子要傷心死了。”
張行簡彎眸淺笑:“怎麼會?我還是她最信服的弟弟啊。”
長林:“那沈青梧不是明年三月就會歸益州嗎?如今臘月,短短只剩下不到四個月時間……沈青梧真的會同意嫁你?”
張行簡誠實:“大約不會。”
長林:“……”
他看張行簡面色蒼白,拄著下巴淺笑思考:“先定一個簡單的目標——讓沈將軍隨我回東京。
“東京的金吾衛,可一直缺一位好用的殿前司指揮使呢。”
殿前司,大週三衙之一,為大周禁軍官署。殿前司指揮使,乃最高統帥,也可認為是金吾衛的最高統帥。
對沈青梧來說,這相當於升官。
可是沈青梧願不願意離開益州,離開博容,願不願意為多見一見張行簡而去東京,便是另一回事了。
何況,張行簡又不是皇帝,說讓誰當禁衛軍統帥,誰就能當。
長林說:“郎君,你努力。”
張行簡眨眼睛。
不知是不是長林的錯覺,雪地一行,越走,他越覺得張行簡面色白得過分。
起初長林以為張行簡是掉下冰水與被冰砸背而引起的舊傷復發,但是微光下,張行簡臉色透白,唇色都越來越青。
這種症狀……
長林出神間,張行簡側頭,一口血噴出。
這位清雋風雅的郎君身子晃動,向下摔倒。長林伸手扶他,與張行簡一同跪在雪地中,探出張行簡脈搏格外亂。
長林:“怎麼回事?”
張行簡臉色都這麼難看了,仍緩緩地從袖中取出帕子擦拭唇角血,神色淡然。他的淡然,影響得長林不再恐慌。
張行簡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長林:“什麼?”
張行簡思考:“這大約就是‘同心蠱’的作用了。”
長林不知道張行簡在說什麼。
張行簡便問長林是否記得懸崖車廂華蓋上,沈青梧餵給張行簡的那顆藥。
當時,不只張行簡被迫吞服,沈青梧也吃了一枚。
張行簡一直在思考那藥是什麼。他一直覺得那藥很眼熟,於是他想起來,曾經有一日,沈青梧眼巴巴地渴望著一位苗疆小娘子手中的“同心蠱”。
張行簡當日是見過那方木匣,見過那兩枚藥丸的。
當張行簡再次看到沈青梧手中的木匣與兩枚藥丸,他很快將這藥與他之前拒絕的“同心蠱”聯絡起來。
果然,沈青梧想要的東西,她是揹著他,也要得到的。
長林聽張行簡不緊不慢地說那些,已經聽得雲裡霧裡:“那怎麼辦?你被下蠱了?你可有哪裡不適?難道你方才說的喜歡沈青梧那些話……”
都是“同心蠱”引起的?
張行簡失笑:“長林,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完全控制另一人、讓另一人愛上你的蠱。若是蠱能讓人性情大變,從不愛變成愛,從一個厭惡你的人變成迷戀你的人……被下蠱的人,你覺得他還會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他還算是一個人嗎?”
長林:“那樣的話,便是行屍走肉,木偶一具了。”
他放下心——他看自家郎君,怎麼也不像是被控制的傀儡。
長林:“所以這同心蠱到底什麼作用?”
張行簡:“我先前一直在猜它的作用。我想一個藥如果不能控制一個人心的話,那是不是可以控制一個人的身體?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