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撼巍巍一座大營已經現於平地之上,聞太師眼見天色不早,便下了幾道軍令,何軍夜巡,何軍替換,何軍探視,何軍布陷,都一一安置妥當,陸飛雖不諧軍法,卻也知聞仲此一番佈置甚是高妙,不愧是生平未嘗敗績的聞太師。
待得聞仲佈置完畢,西歧城上自有木製哨塔,哨塔之上已現出身形,當是姜子牙觀探聞仲布兵之陣,陸飛恐姜子牙認出自己,掐動法決,讓貼衣'八卦衣'斂住自己靈息,又塗些碳灰於臉上,認誰也便認不出自己了。
這一舉自是對仙家所言,兩軍相隔甚遠,尋常兵士可沒那本事能望及此遠。
聞仲見哨塔之上人影梭動,也不理睬,徑與陸飛和趙公明閒談闊論,渾不把西歧放在眼裡,卻正談間,黑雲遮月,自天際望營中飄落十餘道人影,人未至,已傳來數聲:“聞道兄安好?”
陸飛心內生奇,觀這些人來路,當是截教門生,自己這些時日與聞仲未脫聯絡,也未見聞仲再去尋幫手,這些人又是為何而來?
聞仲那邊聽得此聲,忙起身相迎,待得來人都站定身形,聞仲才是大喜,言道:“何處風將金鰲島列位道兄吹來?”
先頭一紅臉道人大笑言:“太師,想你我親如手足,今日征伐西歧,卻不知會一聲,端是見外了。”
聞仲諾了一聲,又問道:“卻不知列位道兄是何處知曉?”
紅臉道人揚手丟擲半張巾絹,言道:“若非此道友相告,吾等安能得知。”
聞仲將此絹接住,把眼觀瞧,卻見上書:‘聞仲乃我同門,即日到西歧征伐姜尚小兒,望列位道兄念同門之義去幫上一幫,也叫姜尚小兒見了我截教手段。’
聞仲自是大奇,此時陸飛也與眾來人道了淵源,待知道了來人是誰,陸飛更是驚了一驚。
此十人非是旁人,正是金鰲島上十天君,在封神一書中,這十人有佈下十絕陣的手段,就是此十人,方引來闡教眾門生。
聞仲那邊將巾絹交與陸飛與趙公明觀瞧,二人相視而愣,都知三人中無一人去過金鰲島,這巾絹又是何人所書?
此時聞仲已經開口道:“秦道兄,卻不知此書是何位道友所書?”
秦天君自搖頭言:“那卻不知,那日我與列位道兄正閒讀黃庭,卻幽幽飄落此物,初時吾等也不可信,虧了袁道兄言‘莫如去瞧上一瞧’,這才有我等兄弟見面之時。”
聞仲聽聞此說,自思‘許是哪位道友暗中助我,方才有此一為’,也便不在追問,徑自請了眾人入帳。
陸飛卻捧著巾絹沉吟良久,真沒想到,自己寄生申公豹,違了南極仙翁本意,並未去尋截教門生來助聞仲。卻不曾想闡教還有此等手段,只半張巾絹,便引來了十天君,端是卑鄙。
不過這十天君僅看這半張巾絹,便來相助聞仲,當可見其中義氣,陸飛隱隱覺得此等人物,比那忘義坑陷自己的南極仙翁,可要強上甚多了。
第十章 姚天君密法壞姜尚
道家仙人,自不必睡眠,十天君進了帳中,自開始與聞仲說起近日煉製的法寶,待陸飛進去,恰巧是說到姚天君的落魂陣,姚天君見陸飛聽完後一臉驚奇,遂言道:“申道友是那玉虛門人,當沒見識過吾之手段吧?”
陸飛諾了一聲,言道:“貴教手段萬萬千千,申某才多大本事,自是無處見識。”
姚天君哈哈大笑,忽想起一事道:“想申道友出師玉虛,尚且識不得我的手段,不若我就藉此密法,奪了姜尚小兒賤命,聞道兄自可成事。”
聞仲自是大喜,“卻不知姚道兄用何手段取了姜尚小命?”
姚天君又是一笑,言道:“待明日我等佈下陣勢,你自去引了姜尚來瞧,待我於陣中瞧了姜尚形貌,定於鏡中既可,其後之事自不必聞道兄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