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碰到先救誰的經典問題，他很想回答一句全都要救。

可惜這句話終究說不出來，因為他清楚自己根本救不了兩個人。

無論是秋紅淚還是楚初顏，都是和他同生共死的紅顏知己，雙方早已海誓山盟，深愛著彼此，這次遇到難以解決的危險，兩女都不惜犧牲生命來幫助他可見一斑。

這樣情深意重的女子，他又能辜負誰？

不管選誰，就意味著另一個要死，想到這裡，他破天荒地陷入了絕望之中。

罷了罷了，先救一個，再和另一個共赴黃泉，這樣她也不至於孤單。

看到他臉色陰晴變幻，似乎在下某種決心，羋驪也嚇了一跳，自己故意試探他一下，別把他給逼瘋了。

想到這裡她急忙開口道：「別糾結了，現在楚初顏已經化作了風雪，想救也救不回來，而且她話中的意思，並沒有真正死亡，等你以後有能力了再想辦法救她；相反秋紅淚現在還有一口氣，你要是再不管她可就真死了。」

祖安渾身一震，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剛剛陷入了一種心如死灰的狀態，大腦根本沒法正常思考，如今被羋驪一提醒，他急忙來到秋紅淚身邊檢視。

只見她整個人被凍在冰蓮當中，完全保留了「生前」的模樣，眼神中還看得出她當時以為必死，望向祖安時地留戀與不捨。

「楚初顏的淨世冰蓮之意果然霸道，竟然連那種程度的傷害都能凍住，只不過這樣也只是暫時延緩了她的死亡罷了，時間一長，終究難逃香消玉殞。」羋驪嘆了一口氣。

祖安忽然心中一動，從懷中取出了之前剩下的羽山靈泉，小心翼翼滴在了那朵冰蓮上，剛剛他受傷太重，原本是打算全喝了儘快恢復戰鬥力，但後來彷彿有所預料一般，鬼使神差留下了這點，沒想到能暫時吊住秋紅淚的性命。

只見那靈泉滴在冰蓮上後，很快融入了冰中，裡面的秋紅淚蒼白得嚇人的膚色也變得紅潤了幾分。

「好了，有這羽山靈泉，還有淨世冰蓮庇護，她的生命之火暫時保住了，等你以後實力提升或者找到救她的方法，就能將其從淨世冰蓮中放出來了。」羋驪也緊張地關注著，此時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祖安卻是一愣：「這樣還不能放出來？」

要知道羽山靈泉可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竟然也只能堪堪保住她的命而已？

羋驪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那位到底是什麼層次的存在，她能保住一條命，還得多虧楚初顏施展某種特別秘法將大部分傷害接了過去，這才給了你使用羽山靈泉的機會，能有現在的效果，你就謝天謝地吧。」

祖安沉聲道：「剛剛那位到底是誰？怎麼那麼厲害。」

他如今也算見多識廣了，經歷過的秘境不計其數，也見識了各種強大的存在，但剛剛那位的壓迫感卻是前所未有的。

羋驪神色也很凝重：「他應該是宇宙諸界最頂層的存在，甚至超脫諸界也說不定。」

「你知道他？不能說他的名字？」祖安想到以前她提起過一些存在不能言其名。

羋驪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但可以從剛剛的情形判斷，至於他的名字，我就更不知道了。」

祖安有些沉默，羋驪竟然如此斷定對方是宇宙諸界最頂尖的存在，證明她以前也見識過類似的風景，否則哪能這般篤定。

她隨便一句話其實已經透露了很多資訊，但他並沒有追問，因為他清楚，如今自己還太弱小，對方告訴自己只會招來禍端。

反正她不會害我……

雖然他清楚不要隨意相信別人，但如果一個人這輩子連一個願意相信的人都沒有，那

會不會太悲哀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