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丙!”嶽風衝口而出,嗓音微微發抖。
“怎麼?”秋風舞問道,“你知道這個人。”
嶽風的心子砰砰亂跳,盡力按捺激動,說道:“不,我不認識,秋道師你接著說。”
“這個人陰陽怪氣,幾句話沒說完就向我動手。讓我吃驚的是,他穿著一身‘陰虎照雪甲’……”
“啊!”依依叫出聲來。
秋風舞看她一眼,困惑道:“怎麼?”
依依正要開口,忽覺嶽風握住她手,用心語說道:“別說愷甲的事。”依依一愣,隨口敷衍道:“真奇怪啊,陰虎照雪甲,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是啊。”秋風舞不覺有異,點頭說道,“這是一副兇甲,每逢出世,必有血光相隨。不過,這個阿丙的本事,的確配得上這副甲,我生平遇上無數甲士,除了京無倫所向無敵,就數這個人最厲害,就算司靈山麼,怕也遜他一籌。我跟他大戰一場,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我拼死鑽入地下,方才逃脫一劫,不知他是否還潛伏在附近,如果還在,我們三個,恐怕統統無法活命。”
嶽風、依依對視一眼,臉上均無血色,三人東張西望,可是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嶽風鬆一口氣,暗想:“也許這個阿丙,並沒有殺死秋道師的意思,他的目的只是讓秋道師失去行動之能,不能向裴道師和天秀道師援手,以便其他的同夥將道師們各個擊破。”
想到這兒,嶽風已經確定,阿甲一夥的目的十分明白:趁著神行大賽,四大道師和學生都不在學宮,趁虛而入,潛入八非學宮,搶奪淵博館下面的天鬼。為了讓道師、學生無法返回,又在學宮必經之路上設下障礙,拿到天鬼之前,決不讓其他人進入學宮。
如今天秀、裴怒先後被困,秋風舞又身受重傷,學生全都困在鑄雪峰下。至於巫方,行動鬼祟,鬧得不好,已經跟對方里應外合,口說返回學宮,實則另有圖謀,何種圖謀,暫且不知,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嶽風一轉念的工夫,已經理清條理,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聽秋風舞又說:“我已經發了紙信傳書給守備府,想必很快就有人來。”
“守備府,皇不二他……”依依憤憤然還沒說完,嶽風輕輕捏了她的手掌一下,說道,“秋道師,你放心在此歇息,我們下山去搬救兵。”
“一切當心,對手有備而來,也會料到這一點。”秋風舞說到這兒,微微嘆氣,“嶽風,你為人桀驁不馴,我一向對你頗有微詞,不承想生死關頭,居然得了你的搭救。救命之恩,秋某斷不會忘。”
“秋道師言重了。”嶽風笑了笑,“無論何時何地,您都是我的道師。”
秋風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好,我在這裡療傷,你們去搬救兵,記著一切小心,快去快回。”
嶽風站起身來,望著依依,心生猶豫,依依看出他的心思,用靈狐心語恨恨說道:“你敢丟下我,我跟你拼命。”
“秋道師沒人照顧。”嶽風竭力想要找出理由,將依依留下。
“我可不管,再說,這個地方僻靜得很,無人也無妖,再也安全不過了。”
嶽風嘆了口氣,只好縱劍上了地面。他看了看山頂,又看了看山下,心中一時頗為遲疑。
對手實在太強,道師、同學們又被困住,單憑他和依依,進入學宮,也是以卵擊石。
想到這兒,他嘆了口氣,縱身向山下飛去,遠處雪峰挺立,投下巨大的陰影,地上巨木森森,雲靄茫茫,雲木深處,透出一股陰沉可怕的寂靜。
一切都昭示著不詳。
正飛著,陽太昊忽地叫道:“當心,前面有人!”嶽風心頭一凜,回身扯住依依,落到一棵大樹上面,藉著樹冠隱蔽身形。這時間,忽聽咻咻聲響,飛來三人,個個黑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