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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到,他卻一直惦記著,又盼望著哪一日果然生龍活虎起來。

花花一向大智若愚,面上總是糊里糊塗,可他也什麼都明白。怎麼到了這個事上,他偏要這麼欺騙自己。

待兩個走到湘縣的時候,已不大能夠獨自行走,要靠花花時時攙扶著,才能勉強站住。

們湘縣租了個小院落,花花說,只要渡了湘縣外頭的陳河,就算是到了江南。但陳河上這幾日水流的急,需再等等才能渡河。

坐院裡曬太陽,花花一旁擺弄著一袋子中藥。

“阿歌,北邊又打仗了。”他低著頭鼓搗著那些藥,忽然悶聲說了句,“北邊有四座城池已淪陷了。”

看看自己枯柴一樣的手,對他笑了笑道:“聽見鄉親們議論了,可當真沒將心思擱上面。花花,什麼時候說話也說的這樣迂迴了?先前不是還斥責紇雷不該同說這些勞心事,自己怎麼又提?”

“是怕一個憋心裡,憋出什麼毛病來。”花花抬起頭看,“也知道,這回是秦璋掛帥親征,恐怕不將大齊攪得個落花流水,他是不會罷休的。”

撥弄著手指,心裡頭稍稍地惆悵,“北戎也罷,大齊也罷,縱使天下傾覆,那又有什麼關係。只關心明日是不是一睜開眼就能看到清朗的日光,是不是頓頓不會餓肚子,是不是能和一道去看看江南煙雨,別的,管他怎樣折騰。”

花花愣了愣,旋即淡淡地笑,他伸過帶著藥渣子的手摸摸的頭說:“就知道這張嘴貪吃,唔,不會讓餓肚子的。”

皺眉瞪他,“看,弄得一頭乾草渣子!”

花花拍掉手上的藥渣,笑得賊兮兮的,卻難得有一次沒來跟拌嘴。

傍晚前,突發奇想地要下廚去弄頓像樣的飯菜,花花對此表現得很惶恐。

他扶著說:“阿歌,上回教裡下廚,呃,彷彿是燒了半個廚房?”

瞥他一眼,不以為意,“那時候年歲尚淺,廚藝上欠些火候有什麼稀奇?”

於是他不再堅持,只是要求別一把火燒了別的院子。

這主要是因為燒壞別的東西通常是要賠的,而們又沒有多餘的錢去做這件事,所以只好小心謹慎。

自覺精神頭不錯,就強行將花花趕出了廚房,把自個兒關裡頭研究如何醬肘子,任花花外面撕心裂肺地撓門也懶得去管他。

但醬肘子這道菜的工序委實繁冗,坐廚房折騰的仰馬翻。

一個時辰以後,才將那勉強看得出是盤肉的醬肘子從鐵鍋中搭救出來。

日頭早已西斜進了山後頭,一輪弦月當空,幽幽月色自半開著的窗戶縫裡透進來。

抹布上擦擦手上沾的油漬,便倚灶臺旁粗粗喘了幾口氣,喘著衝著窗外喊道:“花月,來端菜!”

等了片刻,沒應,於是又費力地扯著嗓子喊了一遭。

仍然是沒應。

無奈之下,只得挪了幾步端起那碩大的盤子,推門出去。

推開門,清風徐來,拂掉鼻息間那一股子油煙氣。

端著醬肘子的手微微有些僵硬,倚著門邊,哀怨地看看花花,“花月,喊沒聽見麼?”

院裡騰騰的殺氣被這麼一攪合,頓時就散了一半。花花轉頭望向,歉然一笑,“方才沒聽清。”

看一眼坐石桌那頭的秦璋,卻不大看得清他的神色。

“阿歌……”

秦璋乾巴巴的聲音院子裡響起,轉手將盤子遞給走來的花花,偏了偏頭,笑望著秦璋,“既然來了,那就一道吃頓便飯再走罷。”

說完,就招呼花花盛粥拿饅頭。

秦璋的臉色愈加陰沉,瞪著兩個石桌前忙碌,看樣子倒是像是要一把掐死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恩……狐狸君又粗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