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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要是賈家的發家史,那還真如歷史中無數的暴發戶一樣。當年寧榮兩國公未曾發跡前,不過是鄉間兩好勇鬥狠的青年,家裡略有薄產,勉強度日,因此家裡能送他倆到學堂識幾個字已經殊為不易。因為前朝皇上昏庸無道,上行下效,貪弊成風,寧榮兩國公家裡受其害,祖產被奪,兩人與之理論不成反而被投入大獄。

氣憤之下,二人殺了將之緝拿的獄卒,逃之夭夭。殺人後潛逃在外的兩人收攏了大批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而無法生存的百姓,高舉義旗,成為了反明朝義軍中的一股。後投到太宗麾下,隨之四處征戰。因為軍功和在太宗與哥哥爭位的時候一直保持忠誠而得封國公。

自天祖立國之後,隨著太祖的東征西討,等到太祖登基的時候,已經是天下一統,四海昇平。除了在邊境需要陳兵防備異族之外,武將的地位已經大不如以前。這點榮寧兩國公活著的時候還不明顯,但是爵位傳到他們下一代的時候問題就非常突出了。

榮寧兩國公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也曾經請來老師教導賈代化賈代善讀書,但是可惜,哥倆對於書本不感興趣,又因家中一切都是父親以軍功換來的。看見父親穿著鎧甲威風凜凜的模樣,心生羨慕,就向家中的親兵學些騎射功夫,想著子承父業。

沒想到這哥倆倒是有些這方面的天賦,逐漸的在軍營裡混出寫名頭來了!加上那時候雖然賈演已死,但是賈源還在,又是太祖的心腹,當年先帝繼位的時候,也勉勉強強的有保駕之功,未被先帝清算。

後來賈代化賈代善逐漸的走上政治舞臺後。賈源也逐步的推了下來,先皇看著賈家如此的有眼神,這些年來一直恩寵不斷。等著先帝過世。新皇乃是原本不起眼的七皇子。一朝天子一朝臣,賈代善雖然沒有被剝奪權利,但是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

出孝過後就有太醫來給他診過脈了,他早年戎馬一生,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暗傷。活不過五年了!因此皇上還沒有奪他的權,等著自己死了,這權利皇上不費吹灰之力被收回去了,還沒有落下人口實。

年輕氣盛的賈代善初始對父親棄武從文的想法嗤之以鼻,但是歷經太宗、先皇和新皇三朝之後,多年的宦海生涯、世情的歷練。見識了世家的數代不衰,再想到太宗爭位時暗處的血雨腥風,每一次新皇登基時都有家族跟著崛起和倒下。

本朝立國不足百年。朝堂上父子先後為閣臣,叔侄相繼為尚書地人家不是一家兩戶,不過這些人家都是書香門第,縱使換了帝王在朝堂上也屹立不倒。但是卻沒有一個武將世家能夠存身這麼久。

凡此種種使賈代善明白了父親當年的想法,靠著祖宗的餘蔭終非長久之道。沒有一個家族能靠著帝王的榮寵長盛不衰下去。而‘投機‘之功終究是小道,皇子爭位的慘烈。一不小心就會被波及。從龍之功不是那麼好來的,不僅要去眼光精準,而且還要求不能四處下注,否則一個‘牆頭草’誰都不會待見。但是若是全部押注在一個人的身上,若是成功,倒是成就了擎天保駕的不世之功,否則,丟官罷職,去爵抄家還算是好的,身死族滅亦有可能。

只有讓子弟們用心攻讀。詩書傳家。子弟們相繼以科舉入仕。才能使家族傳承下去。因此賈代善設立族學,讓庶弟賈代儒攬總負責,嚴格要求賈敬、賈赦、賈政等後輩讀書出仕。與長子賈赦相比,對酷愛讀書的賈政疼寵有加。

早年四大家族結盟的時候帶來巨大好處的同時也帶來了弊病,那就是將文官集團進一步排除在他們的小團體之外,從長遠的角度來看,這對家族的興衰是極為不利的。因為在子女的培養教育方面,武將這方是遠遠落後於文官集團。

文官和武將本就是涇渭分明的兩大集團,不管是哪個集團中的想往另一個集團發展都絕非易事。賈代善是個聰明人,知道壁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