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淵道:“你別多管,燒點熱水,我泡個澡。”
鍾無神嘆息,想了許久,咬牙拱手:“王爺盡力而為,若實在逃不過這一劫,咱們再想辦法。”
最近跟池魚一起睡,每天不都是暖暖和和地起身的嗎?今日可好,眉毛上都有霜了!
“好。”沈棄淮誠懇地答應了他。
嗯?鄭嬤嬤覺得不對勁,伸手一探他的額頭,驚了一跳:“怎麼又這麼涼?!”
但是一轉身,他就去了李府。李祉霄已經被釋放在家,沈棄淮上前去,開門見山地道:“大人想除去鍾無神,本王有法子。”
黑著一張臉,沈故淵道:“等會兒再起。”
這一手“兩面說好話,雙方不得罪”玩得甚是純熟,沈棄淮從容不迫,以精湛的演技和能燦蓮花的口舌,搏得了李鍾雙方的一致好評。
“主子?”鄭嬤嬤挑眉:“您醒了為何還不起身?”
於是,幾天之後,鍾無神稀裡糊塗地就被鐵如山的罪證定了個斬立決,家產全數充公。
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鄭嬤嬤搖搖頭跨進屋子裡,卻見床榻上的沈故淵分明是睜開眼的。
“王爺猜的真是半點不錯。”李祉霄放下手裡的茶,看向對面的沈故淵:“悲憫王爺當真放棄了鍾無神。”
“不必啦!”
沈故淵抱著湯婆子,淡淡地道:“他的心思不難猜,倒是大人的心思,比他還難猜些。”
一陣風似的捲過去,看得鄭嬤嬤目瞪口呆:“哎,早膳……”
“哦?”李祉霄似笑非笑:“老夫的心思怎麼了?”
“嬤嬤早。”池魚咧嘴笑了笑:“我出去練琴啦!”
“如今朝野分兩派,沈棄淮一派聲勢浩大,朝中百官也紛紛朝他靠攏。他現在已經向大人丟擲了足夠有誠意的邀約,大人為何還是來了我仁善王府?”
“池魚早啊。”鄭嬤嬤端著早膳,看見她就打了個招呼。
聞言,李祉霄眼裡都帶了笑意,嘬一口茶,長出一口霧氣:“這還要問個為什麼嗎?家父遺訓,我李家子孫,當忠於沈氏皇族,不得有忤逆之心。”
於是,第二天,池魚老早就起了身,看一眼裡頭還沒動靜的床榻,洗漱了就抱琴出去。
他是一向最聽父親的話的,只是,沈棄淮不那麼覺得,在他的世界裡,所有氣節和執念都是可以用錢收買的。
明天開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好過日子吧。
既然他非那麼覺得,那他就配合一下也無妨。
一句句地安撫好自己,池魚長出一口氣,閉眼入睡。
沈故淵失笑:“大人還真是濁世裡難得的清佳之人。”
一定是先前師父對自己太好了,所以她有點頭昏腦漲,心裡怎麼就開始惦記人家了。就算人家喜歡抱著她睡,那也只是因為她能暖床而已。
“不敢當。”李祉霄拱了拱手:“老夫做事,但憑本心罷了。”
是她多想了,是她多情了,不該有的想法一開始就不該有,在沈棄淮身上吃的虧還不夠痛嗎?這一顆心,哪裡還能亂動。
有李祉霄暗地裡相助,皇室正統一派氣勢也逐漸起來了,朝野之上雙方對峙,你來我往,也是各有輸贏。沈故淵在屋裡一步也沒出去,但每天都有人來跟他說朝中發生的事情,四大親王也是隔幾日就來一回。
沒收到回應,她也不打算多等,抱了被子就去軟榻上裹成一團,死死地閉上眼。
池魚蹲在遠處的角落裡遠遠看著,就見人群包圍之中的沈故淵,一頭白髮格外亮眼,不經意往她這邊一掃,美目泛光。
池魚冷得渾身顫慄,牙齒都忍不住上下磕碰,死命地抱著胳膊才忍住聲音,勉強笑道:“那徒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