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飲馬立馬“哐哐哐”朝天磕三個響頭:“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怎麼?當我徒兒的金蘭,委屈你了?”身後一襲紅袍,陰森森地問了一句。
“好了,那我就不計較了。”拍拍衣裳起身,池魚笑眯眯地道:“趙大人,久仰大名啊。”
趙飲馬目瞪口呆:“金蘭?”
“幸會幸會……”總覺得自己是掉進了什麼坑裡,趙飲馬有點回不過神。但,仔細看了看這位公子那一頭白髮,他突然嚴肅了起來:“三皇子?”
然而,池魚壓根沒給他提出異議的機會,自個兒跪在院子裡,拽著他一併跪下,一本正經地就開始念:“黃天在上厚土為證,今日我池魚與趙大人機緣巧合,結為金蘭,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被認出來了,沈故淵側眼看他:“怎麼?”
趙飲馬一臉茫然,他很想說,剛剛那位紅衣公子的動作太快,他壓根什麼都沒看見,只是意識到了有姑娘在更衣而已啊!
竟然當真是三皇子?趙飲馬很意外,也很欣喜:“殿下怎麼會來這裡?”
“別說了。”一把將他拉起來,池魚嚴肅地道:“女兒家名節重於泰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大人就與小女子交個朋友,保守秘密,如何?”
“給我徒兒買衣裳。”伸手指了指池魚,沈故淵道:“也沒想到會遇見朝廷中人。”
“我……”
“哈哈。”又高興又尷尬,趙飲馬撓撓後腦勺,很是耿直地道:“卑職一早聽人說三皇子武功高強,早想領教,沒想到今日是以這樣的方式……”
眼珠子一轉,池魚立馬委屈地捂著衣襟:“大人到底觀了什麼?”
“算是不打不相識啊。”池魚連忙道:“大人要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那不如咱們去旁邊的茶樓上坐坐?”
趙飲馬很是痛苦,被鬆開了就蹲在地上,半晌都沒能直起腰,不過還是艱難地在解釋:“方才……二姐姐說樓上有公子英俊比我更甚,在下一時好奇,所以才上去一觀……”
“好。”趙飲馬也直爽,朝沈故淵抱拳道:“卑職無以贖罪,就請殿下和池魚姑娘喝兩盞茶吧。”
沈故淵:“……”
沈故淵輕輕頷首,大步就往外走,趙飲馬跟在後頭,心裡還是忐忑,忍不住就逮著旁邊看起來很老實的池魚問:“殿下會不會記仇啊?”
“師父。”池魚扯著他的袖子將他拉下來,湊在他耳邊輕聲道:“本打算找他幫忙的,您這把人揍一頓,咱們怎麼開口啊?”
想了想自家師父的德性,池魚神色凝重地點頭:“他很小氣,也很記仇,您要是想不被報復,那就哄哄他。”
啥?沈故淵挑了挑眉,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我連女人都不會哄,怎麼哄男人?”趙飲馬瞪眼。
聽這語氣,大有她不認識他可就一把掐死了的意思,池魚連忙抱住他的手點頭:“認識啊!護城軍副統領趙大人!”
池魚同情地看他一眼:“那就看造化了。”
說罷,鬆開她,一把將那登徒子給拎過來:“認不認識?”
造化怎麼看啊?趙飲馬很愁,去茶樓上坐下,想了想,親手給沈故淵倒茶:“今日是飲馬冒失,殿下若有什麼吩咐,飲馬必定全力去辦。”
“誰規定的你一個女兒家必須武功超群?”沈故淵白她一眼:“無聊。”
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捏起茶盞,沈故淵雙眼帶著探究盯著他,不吭聲。
有些沮喪,池魚小聲道:“我是真的廢了。”
趙飲馬背後發毛,小聲道:“聽聞殿下最近忙於秋收之事,若有卑職能幫上忙的地方,也請殿下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