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達眼底了,當真是沒生氣,池魚鬆了口氣,大膽地往沈故淵那邊走了。
瞧著她這神態,沈知白低笑出聲,搖頭道:“我不怪你,去吧,別像我欺負了你一般。”
沈故淵在看書,眼睛盯著書,餘光卻是瞥著旁邊,瞧見人終於過來了,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猶猶豫豫地看他一眼,池魚站起來,試探性地往沈故淵的方向走了兩步。
“大仙。”她道:“這裡風大,您咳嗽這麼厲害,還是先回屋吧?”
沈知白輕輕嘆息:“我相信你,你去吧。”
放下書,沈故淵道:“我喜歡吹風。”
她更關心他什麼時候才能幫忙啊!
“這樣您的病會一直好不了的。”池魚皺眉。
池魚一愣,連忙擺手:“你別誤會,不是那種關心。”
心裡陡然一暖,沈故淵低笑,眉眼都溫柔了起來:“你關心我?”
沈知白看向她:“你很關心他?”
池魚點頭:“這是自然,您要是再不好,知白又想進宮去告御狀了。”
池魚點頭:“這位大仙好像脾氣不太好,有些古怪,不聽人勸。要不我去說一聲吧?”
暖了沒幾瞬就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沈故淵沉了臉。
“那麼大的風怎麼還出來坐著了?”沈知白也瞧見了,淡淡地道:“該讓他回去歇著的。”
“怎麼?”池魚被他這表情嚇得後退小半步:“我說錯話了?”
池魚扶著沈知白出門曬太陽,旁邊不遠處就坐了個沈故淵,好像在看書,並未看他們,但是咳嗽聲不斷,咳得池魚連連回頭。
“你……”僵硬許久,沈故淵聲音有些沙啞:“你就不怕我當真病死了?”
寧肯她不記得自己,也不能去解開她的記憶,否則那才是真的萬劫不復了。
“怕啊!”池魚瞪大了眼:“您可千萬別病死!我還指望您幫忙呢!”
然而……洩了氣,他平躺下去,皺眉閉眼。
“……”
知道歸知道,不舒坦歸不舒坦,要是可以,沈故淵很想現在把寧池魚的幻憶水給解了,讓她看看自己在幹什麼,看看自己愛的到底是誰!
伸手捂住心口,沈故淵低笑,神色複雜地道:“我算是知道你以前是什麼心情了……但我也沒你狠啊,我至少從來沒有忽視過你的周全。”
“我知道。”
“啊?”池魚疑惑地問:“您說什麼?聲音太小了,聽不清。”
“主子。”蘇銘瞧著不對勁,連忙安撫他:“池魚姑娘是不記得您了,不是不關心您。如今的形勢,您在下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沒什麼。”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沈故淵道:“你等著吧,等會徐宗正就來找你了。”
心口有點發悶,沈故淵眼裡有了戾氣。
眼睛一亮,池魚興奮地問:“當真?”
“……”沈故淵不高興了,這要是在以前,他身子不舒服,她是無論如何都會在他身邊的。現在可好,他病得厲害,她卻還跟人聊天說笑。
“當真。”沈故淵垂眸:“我先進去休息。”
“沒有啊。”蘇銘搖頭:“還與池魚姑娘有說有笑的。”
“好好好!”池魚笑了,神色都和藹起來:“您好生休息,我等會就讓人送藥過去。”
沈故淵臉色微沉:“他病得很嚴重?”
沈知白遠遠地就看見池魚蹦了起來,她自從嫁進王府,已經很久沒這般活潑過了,這得多高興啊?
蘇銘撓了撓頭:“小的最後說一句,方才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池魚姑娘在主屋裡陪著小侯爺呢,小侯爺好像也是身體不適,在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