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
心口彷彿被一隻手兇狠地掐著,沈棄淮的表情驟然變得扭曲,雙眼充血,呼吸都困難起來:“你……”
有這樣一個師父,到底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呢?
棄淮哥哥……棄淮哥哥……
秋日會引發的軒然大波第二天就波及到了仁善王府,池魚睡得正香,冷不防就被一聲怒喝嚇醒。
眼前這張溫柔乖順的臉,和當初那張活潑痴情的臉漸漸融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撐傘微笑的人,她輕撫著自己的側臉,眼波流轉地看著他勾唇:“你怎麼了啊,棄淮哥哥?”
“你以為那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嗎?!”
難道說?!沈棄淮睜大了眼,喉結上下滾動好幾回,捏緊拳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沈知白惱怒地朝沈故淵吼:“昨晚京城多少官邸的燈徹夜未熄?今早參你的奏摺更是把大太監的脖子都壓歪了,你還當什麼都沒發生?”
這是他曾經對寧池魚說過的話,面前這個人,怎麼會……
挖了挖耳朵,沈故淵不耐煩地看著他:“那又怎麼樣?我該搬的銀子,一兩也不會少。”
……
“名頭呢?凡事都講個名正言順!”沈知白皺眉:“你以為你搬一大堆銀子去國庫,他們就會讓你放進去?銀子從哪兒來的,你不得解釋?”
“太笨拙了,等你練好了,下雨的時候翻,也不會濺起半點雨水。”
“我憑什麼要解釋?”沈故淵翻了個白眼:“一千萬兩銀子堆在國庫門口,三天無人認領,那就繳納入庫,有什麼問題嗎?”
“呃,棄淮哥哥,這樣可以嗎?”
揉了揉眼睛,池魚披上衣裳下了床,開啟門看了一眼。
“池魚,這一招常用,叫鷂子翻身,是基本功,你得學好了。”
沈知白梗著脖子正要再吼,乍一見她,眉目立馬就溫和了下來,有些尷尬地問:“我吵醒你了?”
鷂子翻身……
沈故淵回頭,就見池魚一臉傻笑地道:“沒有……”
心猛地跳了一下,沈棄淮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雨幕裡,呆愣地看著她,嘴唇漸漸變得慘白。
“這麼大嗓門都沒吵醒,你是豬嗎?”嫌棄地看她一眼,沈故淵道:“正好,我懶得跟他說了,你來說。”
“鷂子翻身可是基本功啊,有人曾經教我的時候說,練好了,下雨的時候翻,也不會濺起半點雨水。”落地絹傘往肩上一搭,池魚笑得嫵媚,摸了摸沾溼了秀髮:“可惜我資質愚鈍,總是練不好,不好意思啊王爺。”
言罷,轉身就回了屋。
會武?
池魚乾笑兩聲,抱歉地對沈知白道:“我家師父一直這樣,小侯爺別往心裡去。”
看著她這動作,沈棄淮一愣:“你……”
“我也習慣了。”沈知白無奈地道:“倒是你一個姑娘家,天天被他這麼吼……”
然而,池魚早有防備,輕輕往後一躍,靈巧地躲開了他,濺起的雨水帶著泥,還了他滿臉滿身。
擔心她?池魚很是感激地看他一眼,跨出門去招呼:“您先去花廳坐著,我讓人泡茶。”
最後一個字帶著雨水灑了池魚一臉,沈棄淮的手也伸上來,立馬要掐住她的脖子。
“好。”沈知白抬步欲走,又停下來看著她,眼裡含了些笑意:“你先去洗漱吧,我坐會兒。”
“別裝蒜!”戾氣滿身,沈棄淮推開撐傘的雲煙就大步朝她衝過去:“你根本不是一心一意要來幫我,你分明是要來害我!”
剛起床,還沒洗漱頂著一頭亂髮就出來了。意識到這個問題,池魚臉一紅,連忙跳回屋子關上了門。
“王爺在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