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地在門口攔著人:“仁善王爺不是妖怪。”
沈故淵輕笑:“意料之中。”
“不是他,我們怎麼可能這樣?”
池魚走進門來,洩氣地道:“不怎麼樣,外頭的流言有愈演愈烈之勢,甚至有愚民上書,讓陛下放一把火燒了仁善王府,以免妖孽危害人間。”
“對啊,分明就是妖怪作祟!”
“怎麼樣了?”白髮未梳,沈故淵半靠在軟榻上,慵懶地問了一句。
百口莫辯,趙飲馬沉默地守在門口,不讓這些百姓靠近。然而,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到第二天早上,整條街都被堵滿了。
沈故淵的確是不急,甚至還頗有閒心地喂貓。落白和流花都被他喂得胖了,軟軟地在地毯上打滾。
“交出妖孽燒死!交出妖孽燒死!”
趙飲馬想了想:“靜觀其變吧,反正三王爺還在養病,也不急著做什麼事情。”
趙飲馬很是惱怒地問李晟權:“衙門沒人來管嗎?”
“但眼下可怎麼是好?”池魚皺眉:“三王爺等於是被囚禁,這王府四周沒有人敢靠近,更不會有人聽我解釋。”
李晟權搖頭:“我問過了,護城軍統領南稚有公務在身,不知道去了哪裡。其餘的護城軍,聽聞這一帶封禁,都不願意過來。”
“興許他們是親眼瞧見那些個裝神弄鬼的戲法兒,被嚇傻了。”趙飲馬嘆息:“幾位親王年紀都大了,經不起嚇,也正常。”
不願意過來?趙飲馬不敢置信地“哈”了一聲:“維護京城安定,難道不是護城軍的職責嗎?”
池魚死死捏著手,坐在他旁邊道:“若只是民間的流言,那尚能說是百姓愚昧。可朝廷裡傳出來的流言算什麼?幾位皇叔難道不知道,為了穩定朝局,這些流言是萬萬傳不得的嗎?”
李晟權抿唇:“就你想得簡單,你可知道這朝中有多少人是盼著仁善王爺死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趙飲馬坐在王府門口的臺階上嘆氣:“誰知道會突然發生這些事情?三王爺生病本就突然,誰知道還傳出他是妖怪的流言……郡主,你知道這世上最能傷人的東西,不是刀槍棍棒,而是這一張嘴,一根舌頭。”
“這怎麼可能?”趙飲馬搖頭:“仁善王爺頗有賢名,受上下愛戴……”
一時之間,仁善王爺是妖怪的訊息,如同漲潮的水一般席捲了整個京城。街上行人議論紛紛,朝中官員也是惶恐不已。仁善王府被禁軍控制起來,裡裡外外,圍得水洩不通。
“人心隔肚皮。”李晟權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每個人走的路,大都不同。”
要是普通人被那種江湖騙術欺騙,大不了是被騙些錢財,可現在被騙的這群人,是皇親,是執掌大權的王爺,他們覺得沈故淵是妖怪,那沈故淵這妖怪的名頭就算是坐實了。
趙飲馬咬牙,看了一眼前頭洶湧的百姓,恨聲道:“我管他們怎麼想的,這仁善王府,我守定了!”
這還叫相信沈故淵?池魚看得心寒,鬆開手,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衝出主院大門,整個仁善王府一陣雞飛狗跳。
李晟權看他一眼,沒吭聲,只陪他站在一起。
“你先放開!”哆嗦著甩開她的手,孝親王搖著頭道:“本王不是不信故淵,只是有點害怕,所以……所以……你別攔著本王!”
兩百禁軍死守王府一整天,然而,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禁軍的防衛被衝破了。
池魚咬牙,提著裙子就衝出去,抓著倉皇跑著的孝親王就道:“孝皇叔您聽我說,那個照妖水……”
無數火把朝著王府裡飛進去,百姓們叫著喊著,舉著火把就往裡頭衝。
那難不成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