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到時候雖然能收場,但寶釵的臉面聲譽卻會全部丟盡,到時太子府的這門親事如何誰也說不好,因此賈璉答允賠償李夫人十萬兩白銀。李夫人雖然還哭哭啼啼,可是瞧著薛家這麼大的勢力,她一個婦道人家,也只得罷了。
賈璉見商議妥當,又讓黃掌櫃給以秦爺為首的眾位衙差每人封了二十兩銀子,打發了他們去了,這才進屋來與寶釵談及這賠償十萬銀子的事。寶釵也已經瞭解事情的經過,她是聰明人,知道賈璉此舉為的也是自己,因此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隨即吩咐黃掌櫃,看能否從鋪子裡籌出十萬銀子,看黃掌櫃為難,寶釵遂又讓人去了附近的其他幾家鋪子,很快,十萬兩銀票便籌夠了,寶釵將之交給賈璉,王子騰又在旁邊囑道:“璉兒,此事傳出去,畢竟好說不好聽,因此,對外也只說蟠兒他是暴病身亡罷了。”
“這個不消叔父吩咐,璉兒自然省得的。”賈璉躬身退了出去。將銀票交於那李夫人手上。李夫人細細點收了一遍,見十萬兩銀票一毫不差,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從身上掏出一張小面額的銀票,叫道:“小雪,出去僱幾個人,咱們送爺回家了。”
賈璉忙攔阻道,“這怎麼好再讓夫人破費,我這裡有的是人手。”隨即吩咐幾個小廝將那已經血肉模糊的李公子抬了出去,放到之前李夫人坐的那輛藍布馬車上。
“小雪,咱們走吧!”李夫人揮了揮手,並不再看任何人一眼。
“可是夫人……”小雪沉吟了一下,瞟了眼那馬車,使勁地嚥了口唾沫,有點膽怯地道,“那馬車?”
“我來趕啊!你是要坐在裡面,還是給夫人我一起坐在外面。”李夫人說的隨意而調侃,全然沒有了喪夫的一絲傷痛。
“我跟夫人坐外面。”小雪很快的說。
李夫人挑唇淡淡輕笑,輕快地跳上了馬車,向著小雪伸手道:“上來吧!”隨即也將小雪拉了上去。“駕,”一聲清脆的輕喝,鞭子在空中打了個響,馬車隨即輕快地向前面跑去。只留下了門前面面相覷的幾人。
“二爺,這女人……剛才是在笑嗎?”富春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賈璉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剛剛死了丈夫,就算得了十萬銀票,也不應該笑的出來啊,伸手摸摸後腦勺,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京城東門外不遠處,一輛藍布馬車停在了一個岔路口,一個少婦打扮的美女輕快地跳下馬車,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交給身邊的青衣小婢,笑道:“小雪,你的賣身契我早燒了,官府那裡也已經銷了你的奴籍,現在,你自由了。這是給你的,拿著吧!”
小雪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接過銀票,看到上面的數字時,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五百兩?夫人,這……這也太多了吧,不是說一百兩的嗎?”
“給你就拿著。”夫人歪了歪頭,隨手捋了一下垂到眼前的髮絲道,“現在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了,我先走了。”說著也不管小雪呼喚,徑自跳上馬車,駕車揚長而去。
再說首飾鋪這邊,小廝們給薛蟠換好了衣服,又將其抬進了馬車中。薛姨媽早已哭的暈過去好幾次了。這會兒在寶釵的勸說下,好容易跟著上了後面的車。王子騰上了馬,這邊賈璉正欲上馬,一個小子上來,湊到賈璉耳邊道:“二爺,老爺說了,這薛大爺畢竟不是府裡的人兒,可不能往咱們府裡送的。”
賈璉偷眼瞄了馬上的王子騰一眼,悄聲道:“這還用老爺囑咐,我自是知道的,薛家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房舍,寶姑娘剛已使人過去打掃準備了,還用你來說。快滾開,沒看都等著上路呢嗎?”小子聽說,忙陪笑著退後了一步,扶賈璉上了馬。一行人浩浩蕩蕩,遂往薛家的房舍而去。
薛蟠身上雖沒有什麼職位,但自來京城以後,交遊也還算廣闊,亦有看著賈府、王子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