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也說等明年兒子考上大學就和兒子去外地定居,不再回寧城,她也猜到這筆錢可能來路不正,可是肖芳寡母,如果沒有這筆錢,她的生活會很困難,所以她沒想太多,接受了康倩十幾年的轉帳。
直到姚江來查,告訴肖芳可能涉及違法犯罪,肖芳一股腦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只是肖芳知道的太少了,也只剩下這封信可能有點用處,姚江也不敢開啟,直接來到了陸家。
歷經十七年的一封信封,早就老舊的發黃,信封上還有一些細小的黴點,陸承宣修長的指尖敲擊在信封上,他不用開啟已經知道了結果,如果車禍案和康倩沒關係,兩人就不可能達成那樣的交易。
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因為這樣,如果不是他們查,也許誰也不知道被人稱讚的好老公,不僅僅在外面有私生子,連孫子都有了,那個司機的老婆至今也不知道。
如果當初司機不是因為香火,不會為了孫子一命抵一命,造成這齣悲劇。
如果當初笙笙的爺爺奶奶不是因為香火,逼迫雲峰和康倩結婚,也許事情也會和現在不一樣。
香火在有些人的眼裡就這麼重要嗎?
他要怎麼和笙笙說呢?
姚江先離開了,陸承宣一個人在書房枯坐,今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我都交代了,你救救我,我撐不下去了……」康倩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在流失,等身上的溫度沒了,她也會死了。
她真的不想死,她已經把一切都說了,為什麼雲峰卻一句話都不說。
雲峰筆挺的站著,好像變成了一尊雕塑,他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康倩為了嫁給他,害死了盛愉。
他卻反倒把害死盛愉的罪魁禍首娶進了家門,讓她錦衣玉食,享受榮華富貴,還用他的錢養著害死盛愉的司機的孫子,這些年,盛愉一定是恨死了他吧。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該遇到康倩,也不該遇到盛愉,也不該聽爸媽的話,如果小時候那場病要了他的命多好。
他就不用覺得虧欠爸媽,也不用遇到她們。
是他釀成這場悲劇。
「嘔……」雲峰氣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來,嚇得保鏢連忙上前扶著他,「雲總,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雲峰抬手推開了保鏢,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漬,他緩慢轉身,脊背垮了下去,雙眼無神,彷彿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倉庫,他要怎麼和笙笙交代呢?
康倩想喊,卻實在沒有力氣了,她到底還是撐不住,昏過去了。
在雲峰走出去後,保鏢詢問怎麼處理。
雲峰嚥下了嘴裡的血腥,冷聲道:「送去醫院,別讓她死了。」
一命償一命,可康倩不該死在這裡,他要所有人知道康倩的罪孽,同時也是他的罪孽。
雲峰迴到小區,站在陸家院子外面,裡面燈火通明,隱約能聽到說話聲,不用想都知道裡面是和諧的,而他如果踏進去,這樣的局面會完全崩塌。
可是真相本就該告訴笙笙,笙笙她有知道的權力,雲峰敲響了陸家的門。
正好陸承宣從書房下來,順手就去了開門,開啟門的一瞬間,兩個男人都愣了下,「爸,您回來了。」
陸承宣知道雲峰去了找康倩,看他的神色,八成已經得知了車禍案的真相。
雲笙聽見動靜也過來了,看見雲峰的剎那臉色就變了,她看見了雲峰衣領上的血漬,急切的問:「爸爸,您這是怎麼了?」
現在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雲峰那就是「心如死灰」,是外界人能感受得到的絕望,那種情緒迅速感染著周圍的人,雲笙的心口不安的跳動著。
「爸爸,您別嚇唬我。」雲笙總覺得現在的爸爸,比之前知道雲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