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力弱,但這份心事,豈能不知。
柳王后此時又數到了六,那擰在狐女阿杏頸上之手,青光暗閃。範國王則陰陰笑道:“看來修佛的都是無情無性之物。小女子,你也忒可憐的!”
狐女阿杏粉臉一緊,猙聲說道:“你們才是無情無性之物!主人,都是阿杏累你!阿杏唯有來世再隨主人前後了!”說罷,清淚雙流,便要自爆元神而死。
支七急叫道:“不可!”便與範國王道:“好!就依你所說,不過我拋此寶貝之時,你也應把阿杏推來。”
範國王立時應道:“好!”把手一抬,道:“我揮臂之時,你便把寶物拋來,柳王后自也把你那小女子推還。”話聲一落,便把手揮下。
支七自是緩緩把青蓮華目攝起,見得柳王后一手拍在狐女阿杏肩上,狐女阿杏吐了一口鮮血,半個人顛倒而來。方把青蓮華目急勢一擲,自用附形之式飛字決,倒轉一旋,堪堪避過那破空的忘歸箭。雖是如此,也叫那箭芒一刮,破了腿上血肉一塊。
支七抱過狐女阿杏,急忙忙施了身段,往空飛行,忽右忽左,忽上忽下,幾番險情縱生,自那箭芒之下逃過。
那骨林怙主方才見得這青蓮華目厲害,不敢大意,自那範國王身上飛出,拍著範國王迎向那青蓮華目。青蓮華目往那範國王身上一砸,卻是無事,但可憐這範國王不過凡夫一名,醒來之時見在半空,嚇得大叫,身子往下急墜。骨林怙主小心翼翼飛近青蓮華目,見得青光純淨,有莫名威力攝來,急忙飛開,又向柳王后示意。那柳王后身中的骨林怙主也自曉得,飛了出來,一碧焰捲起那柳王后,向青蓮華目裹去。突然這青蓮華目空中一隱,消失個無影無蹤。骨林怙主大叫:“可惱,叫這小子耍了一道!”兩團碧焰空中一合,一道火舌如手持著繁弱神弓,一道拿住箭筒,急掠而起,往那支七追去。
支七在空中閃避那忘歸箭之時,飛了許遠,見這箭真的可怖,寒氣縱橫,箭芒銳利不可擋,無論他如何變化身法,把附形九式都用了個遍,也是甩不掉。又見懷中狐女阿杏暈迷不醒,急念動持固無礙陀羅尼,攝回青蓮華目。
等骨林怙主夫婦追來之時,只見那忘歸箭又在空中與青蓮華目相持不下,右衝左突都叫擋住。唯獨不見那支七與狐女阿杏,忙往那大海看去,只見碧濤萬里,海鳥飛白無數,也不知支七藏在那兒。
骨林怙主夫婦在海上轉了半會,尋思道這支七莫不是逃進了西南數百里外的羅剎島。那羅剎島中羅剎女無數,除釋迦如來外,尚未有人敢冒然闖入。這羅剎女好扮良家女子,因人自化,或美豔,或賢惠,種種俱全,迷惑來往商賈,然後吞食。骨林怙主便也不急,自在那忘歸箭與青蓮華目相鬥海上候著。
支七與狐女阿杏,一路急逃。舍了青蓮華目,總算有喘息之機,往東南飛了數百里。見有一海島,碧山銀沙,城堡高聳,有一碼頭閒佇一二商船,往空中看下,似有中土打扮之人,正在碼頭閒轉。便尋個無人之處飛了下來,轉到碼頭向一著中土衣裳的高瘦商賈問道:“這位商者,敢問此處是何所在。”
那高瘦商賈打量了支七一眼,道:“這是絲蘭女兒島。看你樣子,也是中土人,莫非是碰上海怪作亂,叫海浪送到這地?”
支七與狐女阿杏佯應了聲,又閒扯些中土風情,這高瘦商賈原來是泉州人。姓高名樹,字晚蟬,專營這珍珠海寶,來到這絲蘭島已有數載。支七好奇問道:“那外面商船可是你的,為何不返回中土?”
高樹哈哈笑道:“小兄弟,隨我進城便知。”
進了城中,只見街道清整,羅華樹重綠,芬陀樹飄香,一悉房屋,半類中土,木簷飛閣,半類那扶南國,金頂石壁。那街中女子,盡是姝麗秀美之輩,挑胭脂選絲綢,執紈扇揮羅帕。又那些男子,有黑膚深眼,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