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變成了醜八怪,看來這後位人選,非大姐莫屬了!”
“依我說啊,她就是活該,以前,眼界高著,仗著自己是嫡女,從來不拿我們放在眼裡,現在可好了,一夜之間淪為京城笑柄,我聽說啊,爹爹前些日子,已經在為她秘密張羅婚事,可是啊,昔日踏破了門檻想要娶她的公子爺,現在不是病了,就是另娶他人,真是好笑極了!”
“噓,別說了,二姐來了……”
溫錦言來了有一會兒了,幾人幸災樂禍得開懷,到現在才發現她,看來,這府院之內,看笑話的,可是大有人在。
“二姐好。”幾個人一起上前來行禮,得了錦言免禮之後,便齊刷刷的站到一旁,分明忐忑不已。
錦言的視線,一一從她們身上掠過。將軍府有三名姨太太九個女兒,三個兒子。眼前這裡剛好有七個女孩子,年紀大的,十四五歲,年紀小的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她本來想說讓她們散開,可是一看到貼身婢女冰月看她們的臉色,分明是陰沉著臉,鬱鬱不平的樣子,心思忽然一轉。一個婢女都尚且可以生氣至此,她一個小姐,表現得太平靜,反而容易讓人起疑,而且她瞭解過錦言曾經的性子,分明是有十足的小姐架勢,一想起,明天就是宮中晚宴了,她和溫歌吟勢必會見面,心下便有了計較。
她雖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人,心裡始終有著人人平等的原則,不可能隨便拿人開涮,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剛才說,好笑極了的人是誰?”她閒適的坐在石凳上,接過冰月遞過來的花菜,漫不經心的吩咐道,“冰月,讓幾位小小姐先回去。”
十歲以下的小姐全被冰月放走,剩下的便只有三個人。都是十三到十五的年齡,三個人立在那裡,忐忑不安的看著錦言,最終,有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姑娘站了出來,唯唯諾諾道:“是我……”
錦言看都沒看她,輕飄飄的吩咐一旁的冰月道:“掌嘴,送她一個耳光,讓她記住今天的教訓,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 ; ; 溫歌吟走後,溫氏夫婦又說了好一些體己關心的話,溫錦言到底是大病的人,體力漸漸不支,很快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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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你不能怪我,你該知道,後位於我,勢在必得,你的存在,只會成為我的絆腳石,我決不允許,這個位置落入她人之手。”
是誰的聲音,字字誅心,一聲一聲在耳邊縈繞,干擾得她睡不著覺。昏睡中的溫錦言想要盡力遠離那些聲音,可是緊隨而來的,竟然是錐心的剜骨之痛,她清晰的聽到匕首劃破血肉的聲音,那撕裂的痛,恍若將她全身的筋骨都剔開,她聽到女子重重的喘息之聲,滿腹驚恐與絕望,而在那張臉容逐漸清晰之時,她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滿眼驚駭之色。
怎麼會?
她夢到了什麼?
她竟然看到了溫歌吟手持匕首一刀一刀在她臉上剜肉的情形。不,確切的說,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可是,她感受到了,她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恐懼絕望以及無助,那一下一下,全身血肉撕開的痛,讓她感同身受,清晰到,身體在這一刻依舊瑟瑟發抖。
難道說這是身體主人瀕臨絕望前的記憶?因為太過深刻,不甘怨恨,所以,才殘留在了這具軀體裡,一併給了她?
後位,夢裡的溫歌吟說的是後位吧?她再次聯想到白天溫夫人的話,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發冷,連同手腳都冰涼起來。
她還以為,她穿越到了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卻原來根本不是這樣,親姐姐美人蛇蠍,竟然為了後位置她於死地!現在想一想,難怪剛醒來時,溫歌吟看她的眼神那麼古怪,如果不是自己誤打誤撞說出那樣的話,只怕此刻,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