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守夜的宮女驚醒著點兒,自己便去忙別的去了,不過,她才剛剛走出殿門,迎面便看到院門口的位置有人打了燈籠前來,具體的說是一行人,那用金線繡著的龍騰格外醒目,聞香眼尖看見了,急忙跪下行禮,身後的人也跟著全都跪下,等秦非墨走得近了,聞香這才小聲道:“許嬪剛剛睡下。”
秦非墨點了點頭,伸出手,示意身後的人不必跟隨,自己獨自一人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陣涼意,爐子裡的馨香格外好聞,暗淡的燭火照著白玉地面,秦非墨直接來到內室,便果見榻上的人睡得沉了。
才大半日不見,她的樣子似乎又憔悴了些,秦非墨將她露在外面的一直手拿起來,塞到被窩裡去,這才看到,她的另一隻藏在薄被下的手竟然是放在小腹上,他眸光一凝,動作下意識頓住,竟然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她的手,許久未動。
夢中的歡顏也不知夢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一絲笑意,臉上的神情格外柔和,看得人忍不住整顆心都柔了下來。
秦非墨看了許久,終究是緩緩抽回自己的手指,轉身離開了房間。
回到寢宮,他就那麼在寢宮站了一宿,第二日早餐之後,他突然提出前去行宮避暑的計劃。
如今雖到了夏季,卻還沒到避暑的時候,他將計劃提前,到底還是惹來了臣子的猜疑,不過大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這是天子意思,他們也不敢多討論什麼,只能應下。
而另一面,出去一些必要的人之外,很多人都是沒有通知過得。
往年避暑也是如此,只有一定品階的宮妃才有資格陪同御駕一同前去,所以這一次,嬪以下的人,全都未被選中,歡顏可是堪堪入了選,只不過她身子弱,深思熟慮之後,拒絕了這個機會。
這幾天,她幾乎是足不出戶,小心翼翼地在床上陽臺,肚子偶爾的時候還是會疼一下,她將這都歸結於胎位不穩,所以,行動起來便越發小心翼翼,能不起身她幾乎堅決不起身,這兩日開始起了孕吐反應,她都是讓聞香時刻備好痰盂放到床邊,以備她隨時嘔吐。
秦非墨已經有幾日沒來了,歡顏猜測這他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事心裡有疙瘩,又或者事因為即將要出發去行宮有太多政務要忙,所以,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她現在幾乎將一切重心都放在了孩子上,其餘一切,全都推到了胎位穩固之後,包括那場陷害。
不是不去查,是隻要保住孩子才能保住哥哥,只有他們都安然無恙,她才有能力去查那件事的幕後真兇。她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若是被她查出那個陷害她的人,她必叫她十倍償還!
好在,孩子還在。
一連五日,秦非墨都沒有來過,這次去往行宮的計劃來得太快,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五天的時間安排好一切,已經是飛一般的速度,好在,雖然時間太緊,到了第五日晚上,總算是一切準備妥當,宮人也能睡一個安穩覺準備明天的趕路了。
歡顏雖然喝了安胎藥,可是這天晚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那天的事情,終究是她的問題,秦非墨不理她無可厚非,可是明日一早,他就要走了,這一走,恐怕得兩三個月才能回來,如此一來,便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沒法見他。
歡顏想到這裡,便愈發覺得心煩意燥,又怕這樣對孩子不好,她只好披上外袍,打算去院中走走,散散心。
聞香侍奉她向來小心翼翼,這會兒見屋內有了動靜,她急忙便走了進來,歡顏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她便接過了歡顏手裡的袍子,給她細細穿戴妥當,又拿了一件披風在手裡,給她繫上,這才道:“雖說現下的天熱著,可到底是晚上,許嬪又有身孕,若是著涼了,便麻煩了,小心為上。”
歡顏點了點頭,等她幫自己繫好披風,這才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