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夏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葉鸞突然「哎喲」一聲,手扶在肚子上。傅明夏即刻緊張萬分,摟住她,「怎、怎麼了?」
葉鸞停一會兒,才飛他一眼:這人,都結巴了。
她摟著他脖頸撒嬌,因為挺著肚子,難免有些不方便。可她依然如此,「我擔心你啊,過來看看。」
「有什麼好擔心的。」傅明夏淡聲,攬著她往外頭走,「回去吧。」
「那你和我一起走。」
「嗯。」
感覺到後面的動靜,傅明夏停下步子,側身,一手臂伸長,將葉鸞護在身後。葉鸞站在傅明夏身後,看到已經瘋掉的梅落跑過來,情緒激動地拉著傅明夏的袖子哭道,「長生,不要走,救救我,我根本不想呆在這裡。長生,我已經有你的孩子了呀,不要丟下我……我愛你……」
「長生?」葉鸞呢喃,看向傅明夏,可他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傅明夏冷靜地將袖子從梅落手中劃下,看都不看她。老實說,傅明夏這種平靜的反應,真是取悅了葉鸞。她只怕他情緒過激,對梅落的事情反應過度——畢竟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但事實證明,傅明夏對梅落,恐怕除了殺父之仇,真的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葉鸞拉扯他,想叫他趕緊走吧,她一點都不想看到梅落那雙眼睛,和她那樣像,卻淬著劇毒般,陰冷如毒蛇。在長期的暗無天日和監管中,梅落早已發瘋,早已不正常。
可葉鸞在拉傅明夏袖子的時候,突然看到梅落從懷裡掏出來一枚簪子,用盡全力刺向傅明夏。因傅明夏正側身護著葉鸞,並沒有看到一直哭哭啼啼的梅落在身後的動作。
「小心!」葉鸞驚叫,伸出手去擋。
當那枚簪子劃破葉鸞的手同時,傅明夏手臂向後一擋,一手抓住葉鸞的手,另一手反向抓住梅落鎖著鐵鏈的手。他輕輕一捏,梅落手中的簪子就掉了地。梅落卻在這時放聲大叫,「你把我孩子還來!你為什麼不救我!你們全是壞人,全要害死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她的聲音尖銳而短促,脖頸被傅明夏掐住。
只要他輕輕一掐,她就能命喪黃泉。傅明夏手向前插入,劃破她纖細的脖頸,鮮血頓時噴湧出來。梅落哈哈大笑,那雙瘋狂而含著仇恨的目光,卻陰陰地盯著他們,淚水從眼中掉落,又開始慌張,「孩子,我的孩子呢?」
她被傅明夏放開,跌倒在地,卻爬滾在地上,到處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她尖叫,嘶喊,以頭撞地面,她脖頸上的血,一直在流著。
這個瘋女人,在傅明夏和葉鸞離去後,終因為失血過度,而陷入了昏迷。門關上,陽光一點點褪去,屋子重新陷入黑暗。永無止境的黑暗,這是為她準備的盛宴。
黑暗屋子裡,女人咯咯笑著,輕聲呢喃著各種話,詭異而陰森。
傅明夏扯著葉鸞,一直走。葉鸞手才被簪子劃破,正痛著。他扯著她一陣沒頭沒腦地走,都不關心她的傷勢。葉姑娘很不高興,扁了嘴,「我不走了,我手這麼痛,你都不理我!」
傅明夏回頭看她一眼,那種陰寒冰涼的目光,一下子就讓葉鸞呆住。他一聲不發,將她橫抱起來,往一處方向走去。
「傅明夏,你幹什麼?!」葉鸞瞪他,但他不理她,她就有些心虛了。傅明夏剛才那個目光,和他們以前相處時、他經常給她的冷眼一模一樣。那種目光,在傅明夏身上已經很久沒出現了。那麼葉鸞可以得到結論了:要麼傅明夏又成了那個冷血無情的大壞蛋,要麼傅明夏真和她生氣了。
可是他氣什麼?她救了他喂!梅落要刺殺他,正對著他的心臟處哎,她可是犧牲了自己的手救了他呢。
傅明夏將她往一處凹著的假山深處一塞,自己跟進去,春日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