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發現自己那幅字掛在牆上,楊老闆正陪同一個老者在字前指指點點,一見柳致知進來,遠遠地打招呼:“柳先生,你來得正好,這位是本市的書法大家錢文之錢先生,他對你這幅字讚不絕口!”
“柳先生,很高興認識你,你這幅字極好,已有神韻,整體已有一種jīng神,不知能否轉讓?”錢文之說著伸出了手。
“塗鴉之作,能入長者法眼,柳致知的大幸!不過這幅字是我第一幅作品,對我來說,也有紀念意義,不準備轉讓!”柳致知手和錢文之相握,抱歉地說到。這幅字實際上已不能算書法作品,而是一件類似風水法器的東西,柳致知不準備隨便讓之流落在外,如果讓同行看到,說不定能地出柳致知一些東西來。
錢文之有些失望,他也是聽一個學生說此間有一幅好字,那個學生也是來裱一幅作品,看到這件作品,心動不已,但老闆做不了主,回去告訴老師,錢文之今天過來一看,便被吸引,實際上柳致知這字還略顯火候不足,但那印往上一蓋,整體氣勢已變,變成不可多得的佳作。
看著柳致知將字捲了起來,錢文之老先生暗歎可惜,旁邊的楊老闆一見,眼珠一轉:“柳先生,既然這幅字不便轉讓,不知能否請你現場寫一幅,作個交流,你要潤筆費也可!”
楊老闆是一個生意人,他打得算盤很jīng,錢文之是書法界大家,如果能得到他的讚賞,只要他常來來,自己的得一齋立刻名聲大震。
柳致知現在對事物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以前更多是對物,現在對人情也有了深一步理解,處事自帶一種隨勢而化的風範,又不失一種尊嚴,他也聽說過錢文之先生,對他心中也有敬意,但不會討好對方,他的行事,已有一個修道者dú lì於事的風骨。
楊老闆的心思,柳致知自然明白,錢文之也是眼前一亮,不等柳致知開口,便說道:“柳先生,我也寫一幅,與柳先生交換,如何?”
錢文之這種做法,對常人來說,已是極大恩情,但對柳致知來說,並不在意。不過柳致知感覺到錢文之並沒有那種好像給柳致知面子,施捨一樣意思,畢竟在市場上,錢文之先生的一幅字,比起柳致知的字價格不知相差多少倍。
柳致知只感應到錢文之先生的一種誠意,是發自內心對柳致知的字一種喜歡,這種沒有心機純真的老人,柳致知心中也是有一種感動。
“錢老先生,晚輩有些汗顏了,不到之處,還請見諒!”說完,見楊老闆準備好紙筆,走到桌邊,挑了一支筆,楊老闆是做這方面生意,平時自己也練練書法,人來客往的,自有一套比較好的筆墨紙硯,柳致知選中這支筆,比家中那支還好一些,在硯臺醮滿墨,紙早已被鎮紙壓好,柳致知手中筆起,眼前只有那張紙,其他一切都淡去,下筆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寫的是《易經》上坤卦中一句: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柳致知十多年書**底,筆畫早已成形,這不得不感謝他爺爺,從小強壓他練書法,打下深厚功底。
書法到他這個程度,已經不是苦練所能提高,而是字中要將自己對生活對世界的感情感悟表現出來,使字有一種jīng神,一種感情,能夠感染打動別人,以前柳致知的字就缺少這一點,但隨著他的修行,特別是前一階段大的感悟,終於突破這一層,這也是真正書法家與高明書法愛好者之間的區別,功夫在書外。
今天見到錢文之這種真正老一輩的書法家,特別是在今天這種社會還保持一顆純心,沒有功利之心,恰如古君子,心中有感,自然流露在筆尖。單從字說,這一幅實際上比柳致知那幅裱好的字強,寫字要看是否有感,不然功底再深,往往沒有實質jīng神在其中。
“好!這一幅字已有一種淳厚的君子之氣。”錢文之贊到,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