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凌霜微微嘆息,道:“十年前彗宇橫空,東廠造反,魔刀便在動亂中出土,那一夜歐陽南目睹魔刀降世,卻也給業火燒成了重傷。此事你們可曾知曉?”多年前“洪武天爐”忽生大火,非但燒裂了爐身,也焚盡了爐畔樹林,帥金騰等七人長年鎮守爐門,自是深知典故。只是諸人職在看守魔刀,雖聽上司提起典故,卻也不便言語。只聽金凌霜又道:“那夜歐陽南身受重傷,動彈不得,但病榻間輾轉反側,就是放心不下那柄刀,第二日便吩咐徒弟鞏獅兒,命他將魔刀帶回府裡,他要親自藏入劍墳。”
“鑄鐵山莊”乃是武林第一鑄劍世家,如今的少主歐陽洵更是朝廷冊封的兵器使,眾人聽起典故,自是興味盎然,金凌霜又道:“鞏獅兒聽師父說得鄭重,第二日午後便親去天爐查訪,誰知這麼一瞧,便惹出禍來。”諸人廠衛出身,多是幸災樂禍之輩,聞得此言,眼角無不泛起了笑意,紛紛問道:“什麼禍事?”
金凌霜嘆道: “魔刀不見了。”
“不見了?”諸人異口同聲,心下自是大感驚奇,金凌霜頷首道:“正是不見了。那時鞏志進了天爐,眼看滿地鐵渣,卻無寶物的蹤影,慌張之下,便急急上秉師父,歐陽南一聽東西無故消失,自是勃然大怒,也不聽徒弟的分說,便硬派他一個監守自盜的罪名,痛加責備之餘,更要他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便要逐出師門。”
眾人聽這鞏獅兒倒楣之至,無不幹笑幾聲,那“宮毗羅”道號“晴天遮傘”,聞得此言,卻是心有靈犀,聽他讚道:“好一個鞏獅兒,這人膽識不同凡響,居然連師父的東西也敢偷!都說家賊難防!厲害!厲害!後來呢?”晴天遮傘,見不得光,這“宮毗羅”果然滿腦子的黑暗,卻聽金凌霜冷冷地道:“你說話得留神些,這位‘鞏獅兒’便是鞏志,他若是這等無恥宵小,豈能受大都督重用?”
龍手大都督有四名隨身參謀,參與機要,鞏志正是其中之一,沒想這人竟是長洲鍊鐵師出身,外號還叫什麼“鞏獅兒”。那宮毗羅乾笑道:“哎呀!開幾句玩笑而已,別誤會了。鞏參謀生平正直,我早料到他是給人栽贓的,厲害,厲害。”
金凌霜見慣了順風使舵之輩,聽他改口改得生硬,卻也不以為意。正要再說,卻聽一人笑道:“妙極!妙極!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誰偷走魔刀的了!”說話那人法號“珊底羅”,十二神將排行第七!只因下巴外突,客棧上下多暱稱為“焉知非福”。金凌霜哦了一聲,冷冷地道:“你曉得誰偷的?說來聽聽吧。”
那人哈哈大笑,拱手道:“四當家,您老人家總是不居功啊。看這手法天衣無縫,當然您親自偷取的吧?事成之後,順手再嫁禍給鞏獅兒,神不知、鬼不覺、陰險狡詐,專挑人性弱處著眼,當真讓人敬佩啊!”眾人聽他言之鑿鑿,無不目望金凌霜,眼中露出佩服之色。
金凌霜大為惱怒,冷冷地道: “客棧是哪一年創立的?”
眾人啊了一聲,這才想起客棧創立是正統朝的事兒,那魔刀出土卻該是景泰朝的事情,眼看金凌霜目光滿是鄙夷,那“珊底羅”不禁臉上一紅,天幸自己戴著面罩,否則更加無地自容了。
客棧失馬、焉知非福,這等蠢人少一個是一個,“珊底羅”開口丟醜,便聽“宮毗羅”介面道:“那倒可惜了,這個案子做得好生漂亮,卻原來不是咱們客棧下的手。依此看來,這案子必是怒蒼山的‘御賜鳳羽’下的手,對麼?”御賜鳳羽老謀深算,輕功高絕,若要行竊栽贓,自是易如反掌,眾人正要稱是,卻聽金凌霜嘆道:“唐士謙當年還是正教掌門,人稱‘青衣秀士’他隱瞞匪逆身分都來不及,怎會下手來奪魔刀?”
十年前怒蒼山還是一片廢墟,五虎上將分居四方,確實無力劫奪魔刀,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眾人無不睜大了眼,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