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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老英雄,隨時等著下令抓人。

該怎麼說這回事呢?鍾思文瞧著堂上莫名其妙的老英雄,眼中泛起了迷惑。

一個時辰前,城門口出現一匹馬,馬上坐正一員大將,此人身披盔甲,手戴漢玉指環,一入城便自道身分,自稱是怒蒼本寨的“江東帆影”,欲見此城總兵鍾思文。

怒蒼高手輩出,正所謂“雙英三雄四招撫”,縱是守城小卒也曾耳聞,“陸孤瞻”三字一出,如雷貫耳,小兵小卒嚇得連滾帶爬,旋即上報將領,眾將趕來城門一瞧,驚見馬上乘客鶴立雞群,身高几達十尺,那胯下玉驄四足駿長,形體宛如大象。眾將嚇破了魂膽,慌張之下,一邊差人上報總兵,一邊調兵遣將,將這名十尺儒將團團包圍。

訊息送入總兵府,鍾思文自是大喜過望。陸爺仁俠磊落,凡事與秦仲海透著相反,今日既然單槍匹馬而來,若非有訊息相送,便有撥亂反正之舉,欣喜之下,險些倒履相迎了。也是怕對方反悔,一面派重兵將他“迎”進了碉堡,一面寫了加急密件,火速送往北京。

迎來了敵方首腦,雙方正要闢室密談,哪知陸爺忽然交代下來,說他要講個故事給眾人聽,對方行止怪異,鍾思文自是嘖嘖稱奇,不知他是發了高燒,還是哪根筋給挑斷了,只是自己等了十年,難得遇上升官發財的良機,怎能在枝微末節上爭執?於是便依著陸爺的意思,讓滿城將領排排坐於堂下,學著小孩兒模樣聽講故事。

兵不厭詐,陸爺是否另有陰謀呢……鍾思文身為兵法名家,心中多少犯疑,正忖量間,身旁一名參謀靠了過來,低聲道:“總兵,這人該不會是假扮的吧?”

鍾思文心下一凜,凝目去瞧堂上的正人君子,只見他白麵黑鬚,孤身坐堂,一股仁俠磊落之氣透骨而出。那椅子坐於胯下,更若板凳般低矮。沒錯,就是他,他便是昔年的五虎上將,今日的本寨雙英,“江東帆影”陸孤瞻便是他。

這位陸爺溫文爾雅,仁義為先,麾下一弓一刀,弓是解滔,刀名雪恨。每逢臨敵交戰之時,必定嚴守分際,一不教唆反叛,二不陰謀陷害,無論戰況如何緊急,必為對方留下後路,從不趕盡殺絕。為了這等仁義作風,朝廷上下多尊一聲“春秋君子將”,只是私下聊起來,莫不譏為“裹腳娘子軍”。

無論是春秋君子,還是裹腳娘子,總之這人就是陸孤瞻。可此時鐘思文認出了人,卻猜不透他的來意,為何陸爺要深入敵營說故事呢?他是來投誠的?還是另有圖謀?

“陸爺啊陸爺……”鍾思文終於忍不住了,聽他咳了一聲,搖頭道:“我瞧您也別說什麼勞什子故事了,倒是您只要願意……‘那個’……在下敢拍胸擔保,您至少封得子爵。”

左一句這個,右一句那個,鍾思文口氣曖昧,說得自非光明之事。陸孤瞻聽得勸降,卻只面容沈靜,他輕輕轉動指上的漢玉環,搖頭道:“總兵,容我說完故事,諸位之後要殺要剮,陸某悉聽尊便。”聽得陸爺說得坦蕩,滿堂將士眉來眼去,嘴角無不泛起了笑。鍾思文卻是智足多謀之輩,對方越是示意大方豪邁!他心中反而越感猜疑。

陸孤瞻不是普通武將,這人戰場上手持大銅鞭,一揮一掃,便要打死百來個人,平日江湖走動,更常拿著馬鞭抓人,隨手一拋一扯,正教人士手到擒來。以武功而論,這人足與“煞金”石剛平起平坐,萬萬小覷不得。

此時此刻,最要提防的,便是他忽然暴起發難,以這人的武功身手,一旦起意刺殺自己,碉堡內搶先衝上的幾十人非死不可。下屬死傷慘重也就罷了,萬一自己這條老命斷送在這兒,那可大大不划算。鍾思文打量了情勢,便縮到後排椅子上,躲到一名高大武將背後,他召來參謀,附耳悄聲:“傳趙教頭準備魚網,過來埋伏門外,咱們先任他裝瘋賣傻,等他鬆懈之後,咱們便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