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個,又跑了那個,口內只說:“你們要死!有委曲只好說,這沒理的事如何使得!“秋益農反沒了主意,只好亂罵.蕊官藕官兩個一邊一個,抱住左右手,葵官豆官前後頭頂住.四人只說:“你只打死我們四個就罷!“芳官直挺挺躺在地下,哭得死過去.
正沒開交,誰知慧明早遣春燕回了清怡.當下尤氏,李紈,清怡三人帶著平兒與眾媳婦走來,將四個喝住.問起原故,秋益農便氣的瞪著眼粗了筋,一五一十說個不清.尤李兩個不答言,只喝禁他四人.清怡便嘆氣說:“這是什麼大事,姨娘也太肯動氣了!我正有一句話要請姨娘商議,怪道丫頭說不知在那裡,原來在這裡生氣呢,快同我來。”尤氏李氏都笑說:“姨娘請到廳上來,咱們商量。”
秋益農無法,只得同他三人出來,口內猶說長說短.清怡便說:“那些小丫頭子們原是些頑意兒,喜歡呢,和他們說說笑笑,不喜歡便可以不理他.便他不好了,也如同貓兒狗兒抓咬了一下子,可恕就恕,不恕時也只該叫了管家媳婦們去說給他去責罰,何苦自己不尊重,大吆小喝失了體統.你瞧周姨娘,怎不人欺,他也不尋人去.我勸姨娘且回房去煞煞性兒,別聽那些混帳人的調唆,沒的惹人笑話,自己呆白給人作粗活.心裡有二十分的氣,也忍耐這幾天,等太太回來自然料理。”一席話說得秋益農閉口無言,只得回房去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善罷甘休
這裡清琳氣的和尤氏李紈說:“這麼大年紀,行出來的事總不叫人敬伏。這是什麼意思,值得吵一吵,並不留體統,耳朵又軟,心裡又沒有計算。這又是那起沒臉面的奴才們的調停,作弄出個呆人替他們出氣。”越想越氣,因命人查是誰調唆的。媳婦們只得答應著,出來相視而笑,都說是“大海里那裡尋針去?“只得將趙姨娘的人並園中喚來盤詰,都說不知道。眾人沒法,只得回清琳:“一時難查,慢慢訪查,凡有口舌不妥的,一總來回了責罰。”
清琳氣漸漸平服方罷。可巧艾官便悄悄的回清琳說:“都是夏媽和我們素日不對,每每的造言生事。前兒賴藕官燒錢,幸虧是慧明叫他燒的,慧明自己應了,他才沒話說。今兒我與姑娘送手帕去,看見他和姨奶奶在一處說了半天,嘁嘁喳喳的,見了我才走開了。“清琳聽了,雖知情弊,亦料定他們皆是一黨,本皆淘氣異常,便只答應,也不肯據此為實。
誰知夏婆子的外孫女兒蟬姐兒便是清琳處當役的,時常與房中丫鬟們買東西呼喚人,眾女孩兒都和他好。這日飯後,清琳正上廳理事,翠墨在家看屋子,因命蟬姐兒出去叫小么兒買糕去。蟬兒便說:“我才掃了個大園子,腰腿生疼的,你叫個別的人去罷。“翠墨笑說:“我又叫誰去?你趁早兒去,我告訴你一句好話,你到後門順路告訴你老孃防著些兒。“說著,便將艾官告訴他老孃話告訴了他。
蟬姐聽了,忙接了錢道:“這個小蹄子也要捉弄人,等我告訴去。”說著,便起身出來。至後門邊,只見廚房內此刻手閒之時,都坐在階砌上說閒話呢,他老孃亦在內。蟬兒便命一個婆子出去買糕。他且一行罵,一行說,將方才之話告訴與夏婆子。夏婆子聽了,又氣又怕,便欲去找艾官問他,又欲往清琳前去訴冤。蟬兒忙攔住說:“你老人家去怎麼說呢?這話怎得知道的,可又叨登不好了。說給你老防著就是了,那裡忙到這一時兒。”
正說著,忽見秋益農走來,扒著院門,笑向廚房中柳家媳婦說道:“柳嫂子,寶二爺說了晚飯的素菜要一樣涼涼的酸酸的東西,只別擱上香油弄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