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濃冷冷道:“到底是誰幹的?”
“微臣不知道,娘娘的藥一直都是微臣在煎,半步也不敢離開,只有……只有中途上過一次茅房,想來是那個時候……”
“你難道就沒有讓人看著。”
“是要人看著的。”林紅蓮頗感愧疚,這要是真喝下去,她要的可是一條人命,萬一為此皇上惱怒,她又無話可說,不免連自己也牽連進去。
“到底誰看著的?還不把他叫過來,到底是怎麼做事的,這樣粗心大意。”
林紅蓮知道只要說出採花的名字,自己就不會有事,但不知道怎麼的,卻猶豫了。心裡覺得一直很痛恨這個採花賊,沒事對自己騷擾個不停,專給自己惹麻煩,她應該對這樣的人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她的肉,掀她的皮。
薛意濃再三催促道:“紅蓮,你還不說。”
林紅蓮道:“微臣……”
暗處的採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格外喜悅。心道:“你到底還是在乎我的,我就算為了你死了也不算什麼。”假裝從遠處奔過來,故意嚷嚷道:“娘娘,使不得啊。”
屋裡人一聽,豎了眉毛。林紅蓮的臉色亦不好看,怪採花自己撞到槍口上來。
採花跑進來,落雁攔住她,喝道:“皇上、娘娘在此,幹什麼大呼小叫的,還有沒有規矩。”
“啊喲,不知道皇上在此,民女有罪,不過民女有急事稟報。”
薛意濃道:“說。”
“是,娘娘的安胎藥被人做了手腳。”
薛意濃道:“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既知道,怎麼不早來說。”
“晚了嗎?”採花佯裝懊惱不已的樣子。
“你之前知道,為什麼沒有阻止林太醫。”
“不是的皇上,民女是想告訴她來著,只是剛上了個茅房,就找不到林太醫的人,料她來到這裡,所以民女就告求了守門的侍衛追了過來,向他們稟明事情的嚴重性。”
薛意濃哼了一聲,她才不信,剛才根本沒人有反應,這個採花分明在撒謊,她早就來了,怕是潛伏在暗處,等著這樣一個機會。借用這個機會來試林紅蓮的心,好大的膽子,要不是二傻嘴饞,誤喝了有問題的安胎藥,她的孩子可就沒了,不由得心驚,心裡害怕,卻半分也不肯表現出來。
“皇上民女說的都是真的。”
“好吧,姑且信你,你可知道是誰做的手腳,在疏桐的安胎藥裡下了打胎藥。”
“是陳太醫。”
薛意濃疑惑,“哪個陳太醫?”
林紅蓮已知道是誰,回道:“跟微臣論婚姻的那個,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微臣過去真是看走了眼。”
“哦,來人,去拿了陳太醫過來。”
侍衛一應,便去太醫院捉拿。
陳太醫心跳的厲害,不知道徐疏桐吃了他下的藥會有什麼反應,林紅蓮沒有回來,他總是不安,在屋裡走來走去。其他太醫見他怪模怪樣,心裡起疑,問道:“小陳,你這是怎麼了?”
“哦,下官身體有些不適。”
“那可要注意,現在是春天,是各種疾病的高發期,要是連我們都病倒了,還有誰能給宮裡的貴人們看病。”
陳太醫胡亂的應了幾句,一直等著林紅蓮回來。
沒盼來林紅蓮,卻等來了幾個侍衛。在門口問道:“誰是陳太醫?”
陳太醫心慌,不曉得出了什麼事。“微臣正是,不知道各位有什麼事?”
“有事,跟我們走一趟。”
侍衛都是粗人,野蠻漢子,可不管是不是把人家手臂捏的疼了,押著陳太醫就走。陳太醫高聲道:“微臣犯了什麼罪,要你們拿微臣。”
侍衛們不答,一直把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