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再次發揮出了反應慢半拍的性格,奇怪的說道。
“哦,一會兒兒臣當面向您稟奏,正好兒臣還有事兒跟您說,就讓他們先退下吧。”李弘回過身,看了李治一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視線越過李治,直指龍爹身後。
父子倆人在遼東這大半年,再沒有默契度也不至於一點兒心意不通,見李弘的目光越過自己望向身後,李治便不由得手一僵,剛準備扭頭,突然想起皇后還在,於是便硬生生忍住了回頭的動作,嘴裡應和著,便讓其他人離去了。
李令月明亮的眼睛眨巴著,一會兒看看李治,一會兒看看李弘,然後被李楚媛輕聲叫到身邊,以好吃的為誘餌給帶走了。
在眾人都離去後,李弘再次衝花孟、驚蟄、汪樓、花吉幾個太監揮了揮手,幾人看了一李治跟武媚,見兩人沒有反對,便也躬身走了出去,並緩緩把門給帶上。
此時,整個大廳一下子變得空蕩了起來,只剩下了李治、武媚、李弘、李慎與李治身後不遠處,彷彿兩個雕像般的張綠水跟金榮乞六人。
張綠水跟金榮乞在武媚進來後,心裡一直都是處在戰戰兢兢的狀態下,兩個人把頭低的深深的,對於廳裡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偶爾瞟了幾眼,甚至連正眼望一望都沒敢。
現在,整個大廳一下子變得空蕩起來,兩個人的心也像是鞦韆一般,一下子蕩在最高處,卻下不來的狀態。
“說說,你李弘又隱瞞我什麼了?”武媚至始至終,都沒有扭頭往身後看一眼,只是看著李弘,略帶冷笑的問道。
“這……母后,要不要兒臣先跟父皇稟報下,關於李楚媛的封地變遷一事兒?畢竟……。”
“你試試唄。”武媚欣賞著自己新染的指甲,淡淡的說道。
“呃……那算了。”李弘眼見龍媽並沒有理會自己,於是便急忙向龍爹使眼色,那可是您的人,現在被母后發覺了,您得出面啊,您不能這樣把兒子往死裡坑啊。
但此時的皇帝哪還有半分威嚴的樣子,低聲對李慎說道:“你剛才說什麼,楚媛的封地被皇后封遷到涇陽縣了啊?這是好事兒啊,但其食邑戶可不能變啊,就是朕也不能開此先例,如今戶部、工部,你可不知道,因為這不孝子,把土地看的很嚴,甚至不允許窮苦人家變賣土地給鄉紳地主救濟,非要用那個皇家銀行,搞什麼給窮苦百姓無息貸款,以此來保護普通百姓的土地,所以就算是朕……。”
“是是是,您放心,臣弟並未有此想法兒,能把楚媛的封地從東光封遷到涇陽,那可是京畿治縣,臣弟跟楚媛已經是驚喜連連,豈敢再因此而破壞朝廷法度……。”李慎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偷偷瞄了一眼身後那兩個,身體抖動如篩糠的女子,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跟著大唐皇帝陛下拉家常。
兩人對李弘淡漠無視的表情,徹底讓大唐的太子殿下寒了心,此時此刻,皇帝跟王爺是指望不上了,如今自己這個太子殿下,面對大唐皇后的問詢,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跟本宮說說,你父皇身後那兩個到底什麼?”武媚的面色如常,語氣依然平靜的問道。
如此神情,就算是被李治譽為最會討他母后歡心的李弘,此時也拿捏不準大唐皇后如今到底是沒生氣呢沒生氣呢還是真生氣了呢。
面對無法再回避的問題,李弘只好硬著頭皮,給了他龍媽一個絕對具體、簡潔、明瞭,但又絕對讓他龍媽發瘋的答案:“人。”
人字一出口,不光是武媚神情一呆,就是旁邊豎起耳朵一直偷聽的李治跟李慎,也是被這個簡潔明確的答案嚇了一跳!
脖子跟落枕似的緩緩看向發聲處,只見眼前一個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武媚那句:“汪樓不準放任何人出去”之前,奪門而出。
開啟的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