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興奮地掛了電話,跟葛菲聯絡去了,就要見到即將升任石江副市長的華長利,她們沒理由不興奮,最主要的是,華長利有可能改變她們的命運,雖然是華長利砸了她們的飯碗,但現在她們更希望華長利再給她們這個飯碗。恢復一個文化單位的建制,畢竟不是小事的。
胡瑩給楊月打完了電話,及早地把這事宣佈出來,也許這不是什麼聰明之舉,畢竟還僅僅是華長利在不正規的場合下交代的事,但華長利明天就要離開寧古縣,她也就不能想的太多,明天華長利一離開寧古,他就再也不能做這樣的交代了。
想到楊月一個舞蹈天才,沒有了自己的演出陣地,就像剝奪了自己寫作的生命似的,有種雖生猶死的感覺。作為官人,她們都不那麼稱職,但為了藝術,那可是絕不含糊的。在她們看來,這樣的生命,才是真正的生命。
胡瑩回到酒桌,又在華長利身邊坐了下來,現在她感動有種隱隱的依賴般的感覺。她忽然發現古維峰的一雙賊溜溜的眼神在盯著自己,她趕緊把面孔掉向一邊。
作為一個文人,她毫不隱瞞自己的觀點,她就是討厭這張嘴臉,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她分明感受著從那裡放射出來的雄性的慾望,如果可能的話,他就會把她吃掉,但他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苗局長,給誰打電話去了?哦,我就是隨便問問,別介意。”
“那以後就別再問這樣無聊的問題了。”
胡瑩有些嫌惡地說了一句。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也是她根本就沒有把古維峰這個常務副縣長當回事兒,她竟然不由自己的向華長利靠近了些,反正華長利明天就離開,反正她更不把這個勞什子局長當回事兒。
看到胡瑩那躲避自己的神情,又靠近了華長利,古維峰的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這個自以為有才的女人,是從來不把他這個常務副縣長當回事的。
她抱著的,就是華長利這個粗腿。想到這,他就恨的牙根發痛。
他想,這些文化女人,就該好好地對她們……別看她們個個裝的倒是真的高雅,但暗地裡沒準都是些騷情的母獸,個個都有那發洩不住的慾望,和他這個男人沒什麼區別,也許更勝一籌。
他始終在尋找他們之間的把柄,卻又總也找不到他們曖昧關係的蛛絲馬跡,這隻能說華長利這個傢伙太高,他就不相信華長利是絕不沾腥的男人。
看到華長利已經調走,卻還在對寧古縣的工作指手劃腳,心裡就恨的發癢。他這個常務副縣長主管經濟和金融,就是把每一塊錢都花在修馬路和蓋房子上,也不想把一分錢花在這些一年也演不了幾場的舞蹈演員身上。
這些年華長利霸道的工作作風,把他壓制的一直喘不過氣來。
古維峰看著胡瑩坐在這裡就很不舒服,他對文化人就沒什麼好感,尤其是這個胡瑩,她似乎除了華長利,似乎誰都不放在眼裡。就是這個女人寫了一部什麼破書,給華長利捧了臭腳,華長利竟然就把她提到局長的位置。
“林市長前程遠大,苗局長一定會跟著沾光的。”
“怎麼,你嫉妒嗎?”
“不嫉妒,因為我是男人。”古維峰乾巴巴地說。
胡瑩悠悠地地說:“你不就是想說女人有自身的優勢嗎?這個命題如果成立,那你就是嫉妒也是毫無用處的,是不是?”
“哈哈,這個命題就是不成立,我也不嫉妒的,不過,你暫時還離不開寧古。”
“這是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意思。”
胡瑩發現古維峰洋洋得意的嘴臉,心下里一凌,他會是下屆的縣長,甚至是書記嗎?雖然一點訊息也沒有,但古維峰是鬼子六那樣的傢伙,是出了名的,他一個是送,一個是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