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曾是松江黑道上的龍頭老大,在這有著近千萬人口的省城著實稱霸了幾年,開錢莊設賭場,在女人身上撈錢,出了幾次事後雖然沒了往日的雄霸,可餘威尚存,一般人仍不敢惹。
遲娟為什麼要和這個混蛋混在一起?
杜思成又馬上想到郭志民的電話。兩個電話如出一轍,都是尋找遲娟,都是遲娟的夥伴和密友。這些人詭計多端,有權有勢,又色慾燻心,膽大包天,見到年輕美麗的姑娘,恨不得佔為己有。
他們是不是在上演著賊喊捉賊,欲蓋彌彰的把戲?
杜思成再一次撥了遲娟的手機,當反覆傳來關機的提示後,他恨不得把這個小東西扔進松花江裡。
遲娟是有意把自己藏起來安靜幾天,還是跟林新郭志民這些人鬧翻了呢?他們把電話打給他,也許就是讓他去遲娟的公寓看看。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出入女子公寓。憑著過去經驗,他實在找不到她,就只能前往她的住處,她準是忙著一個大型策劃,不與外人見面,免受干擾。
欒軍看到杜思成恐慌的表情,吃驚地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杜思成煩躁地揮了下手:“沒什麼,我要去遲娟那裡看一眼。”
“遲娟她怎麼了?”欒軍疑惑地問道。
杜思成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松花江微型車箭一樣向寬闊的松花江江橋急駛。下了江橋就是丁香女子公寓。遲娟喜歡住在這裡,一幢俄式的五層古典建築,似乎把人拉進了濃郁的俄羅斯文化的氛圍中。正是丁香花開放的時節,聞得到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作為一家大型廣告公司的副總,遲娟除了認真細緻搞她的產品或者企業的宣傳策劃,還要在夜裡惡補一些新的知識,不到下半夜一點,一般不會睡。她還有個喜歡在夜裡讀書寫東西的記者室友。杜思成知道那個文靜的女記者叫石豔春。
此刻的石豔春在寢室裡剛剛躺下。她瞄了幾眼手中的雜誌,隨手扔在一邊,就勢把床頭燈關上。一連幾天,她就有種莫名其妙的煩躁,心裡彆彆扭扭,稿子寫得一塌糊塗。她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就在剛才,她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讓遲娟鬧的。
一年多前,她們雜誌社從鬧市區搬進了新近開發的江北,她住進了這個有著濃郁文化色彩,又瀕臨太陽島的丁香女子公寓,和遲娟這樣的室友住在一個屋簷下,實在是件幸事。可是,這個該死的姑娘,居然這樣沒人心,六七天前,招呼也不打,不知去了哪裡,居然再沒回來。
一個漂亮姑娘忽然不知去向,怎能不為她提心吊膽。這可不是個安穩社會,黑惡勢力和經濟發展一起迅速飆升,不管怎樣打黑除惡,都難以剷除乾淨。遲娟不是這樣沒長人心的姑娘。石豔春總覺得,絕對不是故意或者疏忽,而是發生了什麼。
她總想給遲娟那個警察男友打個電話,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又怕多此一舉,費了力還不討好。
這時,她突然聽到幾下輕輕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的男人話語聲讓石豔春驟然一怔。竟然是杜思成。石豔春見過幾次這個很有幾分英氣的年輕男子。寢室時常有男子出入她並不反感,還有種說不清楚的興奮。杜思成所在的江北分局負責這裡的治安,除了他,別的男人就沒進來過。公寓老闆由於受到分局保護,對他網開一面。
從外表上看,杜思成和遲娟天生一對,但石豔春覺得這裡並不簡單。杜思成除了案子就沒別的心思。遲娟就不同了,雖然表面光彩照人,享受著成功女人的快樂,背地裡卻有著許多不能公開的東西。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漂亮就是全部,何況遲娟不僅僅是漂亮。
杜思成邁進房間,身子一陣顫抖。那張熟悉的床鋪鋪得闆闆正正,透著逼入肌膚的寒氣,像是許久都沒人住過。他看著石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