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來十分不滿,他現在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老媽給自己看了五年的孩子,這個情別人不領他要領,奶奶看孫女兒也不是天經地義的,過去蘭馨有的時候對媽也說三道四,孩子又沒有人看,幼兒園花錢多不說,早接晚送,趕上颳風下雨下雪天,你孩子就是扔大道上,人家也是關門兒不管,還不夠跟那些人生氣的。蘭馨也算是忍耐了五年,今天剛宣佈孩子不再由奶奶來看,蘭馨對自己母親的不滿,就明顯地流露了出來。
“媽,那沒事了,我估計過一會就回來了。”
“你給她打電話她不接嗎?”
“媽,我給她打了兩次,她就是不接啊。”
“活該。”
韓秋月掛了電話,馬上又打了過來:“思駿,你馬上去你家衚衕口的那個小街酒家,蘭馨喝多了。”
“啊,她怎麼去喝酒了?跟誰在一起啊?”
“你就快去吧。”
“唉。好。”
這個姑奶奶看來這是要作死啊,但馬思駿顧不得想這些,立刻騎著他那輛電動腳踏車,來到那家小店兒。
這個店面不大,就坐落在離家不遠處,他們偶爾到這裡來吃點小菜,喝點啤酒,他們有一個目標,一年至少要攢5萬塊錢,作為孩子未來學習成才的必要成本,其實這都不多,10年才50萬,而10年之後,孩子都就已經15歲了,如果到國外那些有名的學校讀書,這點錢根本都不夠。於是時時處處就精打細算,很少上那些大館子,不想把欣欣送幼兒園,讓他的老孃帶,這其中也有點這個意思。
馬思駿過去沒為孩子操心過,幾歲大的孩子就讓你操心,什麼時候是個頭?
可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了。這錢日益貶值,即使十年後靠工資攢了五十萬,也許那時的五十萬就等於現在的二十萬,現在一想頭皮就發麻,如果現在給孩子學鋼琴小提琴什麼的,那可不是憑他和蘭馨的工資能應付了的。
和蘭馨在一起喝酒的,是他們一個學校的老師,也是蘭馨的閨蜜,蘭馨顯然是有些喝多,那閨蜜就是胡梅,是一個很爽快的小媳婦。
馬思駿走過去,蘭馨看到馬思駿根本不鳥他,繼續要酒,被馬思駿奪下了酒瓶子,對胡梅說:“這怎麼在這裡喝酒來了?”
胡梅也不是省油的燈,替蘭馨對馬思駿口誅筆伐起來:“我說姐夫,你娶個蘭馨這樣的老婆就不錯了,過去沒跟你媽紅過臉吧?如果攤上我這樣的老婆,我可不慣她的臭毛病。怎麼的,我們嫁給你們男人,還要受老人的氣啊,沒門。”
“那是,那是,其實我媽對蘭馨還是不錯的。”
蘭馨已經顯示著明顯的醉態,伸出一根手指對馬思駿說:“姓馬的,你……你給我走。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見到你。”
胡梅說:“姐夫,你過去看蘭馨喝多嗎?人家從來沒有喝多。今天你們家給欣欣過生日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兒,可是你腦袋真是被門弓子抽了,你把你媽你爸弄去岔乎什麼?你們家一家三口都是工人,懂得什麼教育孩子的方法?孩子你不讓他學習,他將來會有出息嗎?難道就讓他跟你一樣,到工廠當工人?”
馬思駿臉上笑著,但是心裡極度的不痛快。當工人怎麼了?世界上的東西哪樣不是他們工人制造的?想當初他們工廠那是赫赫有名,想進個人都不那麼容易,生產出來的產品,暢銷全國各個油田,現在的小工廠遍地開花兒,把他們這個國營大廠頂的早都招架不住了,現在的時代真是變了,年輕人不是當公務員,就爭著當老師,哪有幾個想著到工廠當工人?工廠的退休工人就算是高工資,跟人家公務員和老師退休拿到手的錢也沒法相比,不單是胡梅,社會上有多少人還能看得起他們這些工人?都說這個社會就是黑爪子幹活,白爪子花錢,他們就是那個黑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