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著圓場,“少庭啊!回去就搬到上房,與你媳婦圓房,你爹說得對,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為你自己,還為伯府一大家子人著想,在說你媳婦又不是醜八怪,我看著眉眼清秀,論模樣性情就是比你兩個嫂子都還強,還有何不知足。”
詹少庭是有苦說不出,說沈綰貞不讓他碰,太丟男人面子,父母也未必信,想起沈綰貞那日說的話,把想親近的念頭,全打消了,只覺這女人可怕,像是瘋了,看樣子真能做得出來,又舍不下臉說自己畏懼沈氏,沈氏要挾的渾話當父母怎好說出口。
詹少庭滿心憋屈,不甘心,還想爭辯,詹夫人卻一旁使著眼色,偷偷在桌子地上朝他擺手,示意他答應。
詹少庭囁嚅地道:“實在兒子說了您二老也不信,反正這次是沈氏的錯,怨不得我。”
詹伯爺也未聽清他說的話,懶怠跟兒子廢話,頗為嚴厲地道:“夫妻沒有不鬧彆扭的,也不能一世躲著不見,如若為父的話不聽,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丟人現世,我只當沒生養,伯府也留你不得。”
父親不認兒子這樣的狠話都說了,詹夫人知道老爺脾氣,怕一怒之下,真把兒子趕出去,忙急得朝兒子打手勢,使眼色,示意他快表個態。
詹少庭父命不敢違抗,只得極不情願地道:“兒子遵父母命,與那沈氏圓房就是,不過……”想說不過沈氏剽悍,對自己身體造成傷害,父母后悔晚矣,又覺說不出口。
“不過什麼,你是戀著那小妾,生產完,就送走。”
詹少庭這回不敢出聲了。
詹伯爺又側頭對夫人道:“讓人把他的衣物被褥,送回上房。”
詹夫人為難地道:“今兒天晚,明兒搬吧。”說吧,擺手讓兒子起來。
詹少庭從上房出來,門口丫頭握著嘴,瞅他直笑,詹少庭也無心調情,想到沈綰貞不覺頭痛。
看兒子出去,詹夫人瞧著老爺臉,問:“老爺今兒從外面回來,突然就問起這事,是有人說啥了?”
詹伯爺咳了聲,“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醜事怎會沒人說,何況正有人等著撿伯府笑話,偏又孽障不爭氣。”
詹夫人心裡尋思,這府裡那個嘴不好,跟老爺說的,查出來,看我輕饒得了她,試探著,“是老大和老三說的?”
詹夫人想,媳婦自己說的不可能,那日自己提圓房,媳婦看著好像不急,也沒見生氣,於是又套話問:“朝堂上有人知道提起了?”
詹伯爺一提朝堂,又氣不打一處來,皺眉沒好氣地道:“朝中官員若都知道,我這老臉還往那放。”
這時,一個僕從進來,“老爺,都轉運使嚴大人來京,求見老爺。”
詹伯爺站起身,恨鐵不成鋼,無奈地道:“是先頭親家何家人說的?”
這倒出乎詹夫人意料,自言自語道:“怎麼何家人會知道?”
又有點納悶,丫鬟拿來老爺的外衣,詹夫人親自服侍丈夫邊穿邊問:“老爺怎麼又去見那何家人?”
詹伯爺覺得妻子把衣領釦緊了,拿手扯了扯,“怎麼我去見她們,是何家人特意找我問這話,還不是想看笑話。”
詹夫人手一頓,心裡緊張起來,那何家如今敗了,何夫人也不顧臉面,這要是到處吵嚷,不久就會在夫人圈子裡傳變,難怪前兒順天府尹夫人請客,魏祭酒夫人拐著彎問我這次娶的二兒媳怎樣?二公子可曾滿意,魏家和何家有點親戚關係,說話自是向著何家的,因前兒媳的事,兒子寵妾滅妻就是她在夫人圈子裡到處宣揚。
詹夫人想到這,心裡有點急,想是丈夫衣領穿得不舒服,看丈夫直扯領口,一臉的不耐煩,自知不佔理,也不敢像往日撒嬌。
詹伯爺臨出門,回頭又囑咐一句,“儘快圓房,省得人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