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還不知道皇上心思,可太后那邊怎麼交代?”方妃怎麼想兩邊都得罪不起。
“娘娘就按照皇上的意思把徐姑娘選入宮,這樣討好了皇上,皇上高興,至於太后嗎,主子大可裝糊塗,全推在皇后娘娘身上。”崔長海看寢殿無人,悄聲道。
方妃想想,半晌道;“好,這倒是個主意,太后若怪罪,只能怪皇后,皇后既不能說是皇上的意思,出賣皇上,只好自己扛著,讓她也難受難受。”方妃勾唇,有幾分開心。
“到時只提皇后,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閉口不提皇上,是皇后要和太后擰著,是皇后娘娘看重徐尚書之女,有意選入宮中。”
方妃拾起未繡完的荷包,看看,心情大好。
伯府
春曉帶了大夫來,開了三劑安胎藥,送走大夫,春曉又求二門上的小廝去生藥鋪抓齊了幾味藥,提著回來,想順路大廚房煎了,省得還得來回跑。
正趕上大廚房正忙著府裡午膳,騰不出手,兼著也無人搭理她,春曉求兩位幫忙的媳婦,都冷冷地說沒空,自己回去拿小銅爐子煎。
春曉只好提著回來,英姨娘等詹少庭來看她,可快晌午詹少庭連個影都沒有。
指使胖丫道;“去找二爺就說大夫說我腹中胎兒不大好,讓爺過來。”
胖丫就跑去上房,詹少庭早上出去一趟,一身棉衣有點熱,回上房換衣裳,剛一上臺階,胖丫跑來,招呼,“爺,姨娘找爺。”這胖丫人有點缺心眼,看不出眉眼高低,別人都稱呼英姨娘為姑娘,獨她總忘,還稱呼姨娘,詹少庭聽見喊,站住,“你主子大夫怎麼說?”
胖丫人胖,跑得呼哧帶喘,口齒不很伶俐,“姨娘說……說,腹中……胎兒不……好。”
詹少庭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也顧不得換衣裳,撩袍轉身,就下了臺階,往西偏院去了。
胖丫剛走,春曉便回來,手裡提著幾包藥,往桌上一放,英姨娘看她像是跟誰賭氣,道:“好好的出去,又跟誰生氣?藥也不好好放。”
“還不是大廚房的人,說忙不開,藥讓自己煎。”春曉唬著臉,撅嘴,坐在炕沿邊生氣。
英姨娘暗自氣惱,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不是在人屋簷下,一個通房都算不上能有啥章程,只好忍氣吞聲,吩咐春曉道:“你把小銅爐子拿出來,就在外間煎藥,省得大廚房煎好了,端過來藥都冷了。”
春曉沒轍,只好取出小銅爐子,按在堂屋裡,自己看著煎藥,正趴著煽火,詹少庭進來,一皺眉,“一股子藥湯味?怎麼不拿出去廚房煎。”
英姨娘聽見詹少庭聲兒走出來,故作委屈地道:“婢妾又不是什麼正經主子,這府裡誰還待見,也就仗著肚子裡有爺這麼點骨血。”
詹少庭看她沒什麼事,放下心,“那丫頭是你派去的,話也說不清,我還當出你腹中胎兒不好。”
“那是少夫人指的丫頭,有好的還能給婢妾,如今婢妾在這屋裡,連個丫鬟都不如,別說是少夫人,就繡菊那丫頭嘴巴不饒人。”英姨娘抱怨,同時觀察詹少庭的臉色,也沒看出什麼。
心裡酸酸的,撒嬌道:“婢妾要去花園,要爺陪著。”又摸摸小腹,“他也想去,要父親陪著,別以為他小就什麼也不知道。”像是對肚子裡的孩子說。
“帶你出去逛逛,這屋子裡味道難聞的緊。”詹少庭和沈綰貞鬧得不甚愉快,英姨娘殷勤,也就不好拂了她的意思。
二人臨出門,英姨娘囑咐春曉,“藥煎好了,扣上先晾著,別弄髒了,待我回來在喝。”
一出西廂房的門,英姨娘就依偎在詹少庭身上,出門不遠,就進花園月亮門。
初春,嫩柳抽絲,冒頭淺淺的綠,花園裡就有府裡各房主子出來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