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自己知道,倒要看看這沈氏想幹什麼?
沈綰貞抽出帕子沾了沾眼角,悲哀地道:“求大夫想想折,只要能把妹妹治好,我情願花銀子,多少錢都不心疼,妹妹還這麼年輕,怎麼就命不長了?”
沈綰貞又哀哀地說,“妹妹只說自己活不長,我起初還不相信,下人們說,我還罵她們渾說,沒想到這竟是真的。”
說吧,嗚嗚,嗚嗚掩面啜泣,那老郎中一臉為難,道:“這位夫人剩下的日子不多,老朽看吃不吃藥結果都一樣”
“大夫,還是開個方子,死馬當成活馬醫。”沈綰貞止了低戚。
蕭夫人心裡這個鬱悶,讓這老東西胡亂編排一頓,喪氣,說自己命不久,從哪裡看出自己壽數到了,他說什麼自己過不了這個年,信口扯謊,沈綰貞從哪裡尋了這麼個郎中來,別是騙子,就有那專門騙取大戶人家錢財的。
那大夫胡亂開了個方子,原來這郎中非正式行醫,就附近有人頭痛腦熱的,勉強應付,錢寬找到他,許了他好處,他初時不敢,架不住家裡婆娘看見錢寬出手大方,雪花白銀,一封五兩,竟有四封,就活心了,反正也不是去害人,說一番話,就能賺到這麼多銀子,就應下跟了錢寬往王府來。
老郎中走了,透過薄紗帳,蕭氏看沈綰貞走近,悲傷的語調,道:“妹妹放心,我一定治好妹妹,這個大夫不成,換一個大夫就是”
“王妃別費心了,婢妾命薄,婢妾謝王妃恩典,等婢妾好了,去上房叩謝王妃。”說吧,蕭夫人低泣,她是騎虎難下,說自己無甚大病,那是打自己耳光,王妃立竿子,她只能往上爬。
沈綰貞也拿帕子點點眼角,“妹妹歇著吧,明兒姐姐再來看你”
蕭夫人透過帳子隱約看見沈綰貞捂嘴出去,像是很難過,不敢在她面前表現出來,蕭夫人把帕子從臉上移開,疑惑地盯著她的背影,就聽沈綰貞在外間吩咐巧珊道:“去告訴大廚房,可蕭夫人想吃的做,若府裡沒有的,想什麼法子都要弄來,蕭夫人時日無多,大夫說出不了這個年,這還是往長了說,往短了說,沒準就這三五天的事。
蕭夫人心一陣驚跳,說自己時日無多,少說就三五日,她為何把自己的病症往重了說,她突然有不詳的預感,渾身癱軟,真的起不來了。
出了蕭夫人的門,沈綰貞和閆婆子互看了一眼,閆婆子讚許地點點頭,似誇她演技。
沈綰貞走後不大工夫,大廚房就派個婆子來,進門小心翼翼地問:“夫人病中,有想吃的嗎?”
蕭夫人命月兒把帳子捲起,透透氣,心口憋悶,倒真像得了大病似的,命月兒扶她起來,那婆子來時,她正軟弱無力地靠在丫鬟身上,這一說命不長,頓時沒了精神,也有些許擔心,若不是沈綰貞使壞,難不成自己真得了大病,那個老郎中看上去,不是奸詐之人,像是行醫多年,受人尊敬的老者,心裡也沒底了。
大廚房來的婆子,邊問邊用憐憫地目光偷瞅她,陪著小心,生怕說錯話,刺激著她。
“我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就按平常的分例,不用麻煩了”蕭夫人是不願意吃這幾日送來的爛粥,又不好說。
那婆子賠笑道:“夫人是體貼下人,可是王妃吩咐了,若依照平常飯菜,怠慢了病人,夫人的日子……”那婆子收住話,又改口道:“夫人想吃那口,府裡沒有的想法子也掏弄去,反正麻煩不了幾日。”
蕭夫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婆子是個不會說話的,她好像連開口的氣力都沒有了,擺擺手,示意那婆子下去。
等大廚房送來晚膳,這回她真什麼胃口都沒有了,自古疑心生暗鬼,就短了精神,闔眼小睡,半迷糊半清醒,睡不踏實,就聽外間兩個小丫鬟偷著議論,像是說她指望不上,趕緊尋門路,補缺去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