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忙了,坐下我有話說。”
顏姨娘就在對面坐下,“老爺有話說吧,婢妾聽著,婢妾凡事都聽老爺的。”
“你跟著我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就是瑾兒和武兒我也覺得對不住,瑾兒好歹也嫁人了,武兒我本打算記為嫡子,將來不至於被人看不起,受人欺負,可是夫人……你也知道,性子執拗,心胸狹窄,這事只好先放一放,等有機會在提,如今我調入京師,不比在西北隨便,凡事還要顧忌影響。”
顏姨娘一聽,有點洩氣,老爺當初調來京城,她暗自高興,離女兒近,可是現在看來不但沒有好處,老爺顧忌多了,小心翼翼怕惹人閒話。
二人正說著,薛瑾一挑簾子從裡間出來,把薛延陵嚇了一跳,驚訝地問,“瑾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聽你嫡母說起。”
薛瑾拜見了父親,道:“下晌就來了,嫡母出門沒在家,就沒去上房,直接來姨娘這裡。”
薛延陵笑了,道:“在王府可好?”
顏姨娘急忙幫襯道:“這不是昨兒太后娘娘特意賞了兩個側妃,如今正妃無出,太后娘娘的意思讓兩個側妃努把子力,最好能懷上,太后娘娘抱孫心切,不拘是哪個有了,不都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孫子嗎?”
薛延陵道:“瑾兒若有福先懷上了,太后她老人家高興,瑾兒在王府的地位穩固,沈家三姑娘聽說是不好相與的,也動彈不了瑾兒了。”
薛瑾等她父親說完,就在炕前跪倒,鄭重地叩了幾個頭,慌得薛延陵趕緊對顏氏道:“快扶起瑾兒,瑾兒如今已是王府側妃,行此大禮,萬萬不可,讓人看見,跌了身份。”
顏姨娘下地作勢去扶,薛瑾卻不起身,道:“父親,女兒有話說,父親答應女兒就起來。”
薛延陵有點不解何意,突然女兒如此鄭重,忙道:“有什麼話,說吧”
“武弟記為嫡子的事,求父親做主,武弟是女兒親兄弟,若為嫡子,女兒也有面子,夫人是怕將來武弟爭財產,同是父親兒子,難道父親忍心看著一個安享富貴,另一個落魄,衣食不周,嫡母私心重,怕父親別的庶子染指薛家財產,難道父親就忍心將來聽憑嫡母作踐庶子,父親把武弟在族譜上記為嫡子,嫡母鬧起來,這是家事,跟國事無關,就是皇上也干涉不得,外人知道,頂多說父親是武將,一介粗人,父親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薛延陵皺眉琢磨,女兒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顏姨娘看老爺動了心思,賠笑道;“婢妾跟老爺這些年,受點委屈,為了老爺也不算什麼,可是武兒前途是大事,現在瑾兒又進王府,王府姬妾比的是家事背景,都怨婢妾出身低賤,是個妾,連累她也跟著抬不起頭,她若有個好兄弟,瑾兒也能沾光,憑這容貌,在生出兒子,前途不可限量,瑾兒風光了,老爺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薛延陵被這母女說得沒了主意,想應承,又想起夫人堅決不肯,略感為難。
薛瑾看父親不說話,站起身,“女兒不讓父親為難,我母子女幾個活該命苦。”
薛延陵一聽女兒含怨的話,心裡不是滋味,一腔血被她激上來,一拍桌子,“這個家我只要沒死,就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她一個婦人說三道四。”
母女互看看,笑了,忙奉承老爺、父親。
薛延陵被母女灌了迷魂湯,又許諾顏姨娘說,“她不是不答應嗎?我倒要看看誰能擰過誰,我不會讓你母子沒有保障,等明兒我把家裡財產指著你一部分,將來就不至看夫人臉色過日子,你母子也能安心,瑾兒若能出息了,我這當父親的臉上也有光。”
☆、第一百二十九回
薛瑾和她父親姨娘在屋裡說話;外間她的貼身丫頭;趁機溜出悄悄走去上房。
一五一十學給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