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男人是個什麼德行,老孃一清二楚。”
李曄嘆息一聲:“別老自稱老孃,我有多純潔,你就有多年輕。”
宋嬌收起煙桿:“那我只怕已經在黃土堆裡,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兩人說著話,相繼站起身,準備繼續趕路,此地距離長安還有一段路程,不過現在趕回去,李曄還能趕在明早應卯之前,眯上一個時辰。
只是兩人還沒動身,宋嬌就率先停住腳步,一把拉住李曄,對他輕輕搖頭,同時神色戒備的向身前不遠處看去。
他倆站著不動,沒片刻,前方數丈開外,就有一群人從林木後出現,人數不多,只有七八人,觀其模樣,都是錦衣玉帶,無疑是有官身的人,再看其舉止,皆有高手風範。
叫李曄詫異的是,在這群人中,他發現了異族面孔,也就是草原人。
為首的是名中年男子,也只有他沒有錦衣玉帶,只是著了一件青衫,面向儒雅,但眉目含威,顯然久居高位。
“康承訓雖然該死,但某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死在兩個驛卒手裡。兩位做了這替天行道的事,為何不敢露出本來面目,也好叫我等瞻仰一番風采?”青衫男子負手而立,他站的地方比較高,所以此刻呈現出居高臨下之態。
李曄沒說話,他現在仍是小廝裝扮,相比較而言,宋嬌假扮的年長男子,更適合與對方答話。
“若是想要謝我們,那就不必了,讓開道路即可,若是想攔住我們,向朝廷邀功請賞,只管動手便是。”宋嬌冷笑一聲。
青衫男子面露微笑:“你我萍水相逢,何來相謝、相殺之說?”
宋嬌不屑道:“一看你們就不是中原人,想必來自北方,更何況還有草原人跟著?河北三鎮中,你們是隸屬幽州盧龍節度使,還是隸屬鎮州成德節度使?依我看,還是幽州的可能性大些,那裡毗鄰草原,軍中將士多有草原人,連帶著修士裡也有草原蠻子。”
“既然來自河北三鎮,要說跟康承訓沒有過節,鬼都不會信,今日我二人手刃康承訓,豈非正是幫了你們的忙?若是所料不差,你們到此,便是為殺康承訓而來吧?痛打落水狗都追到了洛陽,河北三鎮桀驁不馴,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從河東南下洛陽,途徑魏博節度使轄境,不管對方是不是魏博節度使的人,都不可能在魏博節度使轄境內動手,而離開魏博節度使轄境南渡黃河,就能很快抵達洛陽。
青衫男子聽了宋嬌一番話,頷首默然,他身後的修士們,都露出凜然肅殺之色,顯然宋嬌所說的話,就算沒有全對,也對了一部分。
“既是如此,我們真該感謝你們,那又何來相殺之論呢?”半響之後,青衫男子依舊是微笑說道。
“磨磨唧唧,真不痛快。”宋嬌如若果真是男子,這時候就要吐口唾沫了,“康承訓坐鎮河東,本就是為了制衡河北三鎮與李國昌,現在他死了,難保朝廷不懷疑到你們頭上。殺了我們,或是擒下我們,逼問出我們的身份,再丟給官府,這件事也就真相大白,你們自然不會被懷疑。”
說到這,宋嬌乜斜對方:“要動手就乾脆點,別耽誤我回去睡覺。”
青衫男子再度沉默下來。
“跟他們廢話這麼多作甚,這廝如此囂張,看著就來氣,不如干脆做了他們!”青衫男子身後,有一名大漢不忿道。
青衫男子沉默不語。
李曄深吸一口氣,暗暗調動靈氣,已是準備取出盧具劍,與對方廝殺一場。
宋嬌嗤笑道:“看你這畏首畏腳的模樣,哪裡配得上河北三鎮的跋扈作風,莫非你們不是河北三鎮節度使麾下,而是振武節度使李國昌的人?也對,都說康承訓被迫離鎮,是李國昌暗中作梗,想來此事不假。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