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面的熱氣縷縷升騰,在太陽下面就跟蒸籠一樣,別提有多難受。
打小就在車馬行的楊風,自從十三歲開始跑貨開始,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六年零九個月,而每一年裡,幾乎有十個月都是在路上,一身面板也給曬得黝黑。
但是從兩天前開始,楊風就不用跟在馬車後面吃灰塵,因為他大前天晚上,已經成功晉升武宗境界,距離成就練氣只差一步!
各種商貨物資運送,漕運有漕幫,河運有河幫,在路上自然就是車馬行。
楊風覺得很滿意,五六十人的車馬行裡,也只有已經四十多歲的大當家,是練氣術師,武宗倒是有好幾個,但楊風是最年輕的。
楊風扭頭看了一眼,行在車隊最前面,也是車隊裡,唯一有資格騎馬的大當家,正警戒的看著四周。楊風暗暗撇嘴,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平坦開闊的官道上,根本不可能有剪徑賊寇。他也算行走江湖六七年,勉強算得上是老江湖啦,遇麻煩也只在偏僻的地方和山道里遇到過。
不過大當家對楊風挺好的,一直把他當兒子看待,因為整個車馬行裡,就數楊風年輕有為,而且又是大當家從小帶大的,感情甚篤。
楊風不記得怎麼進的車馬行,後來偶然聽到有人說,當年他是被他父母,在街邊插草賣掉的。那年是大旱之年,蝗災又嚴重,餓死了很多人,尤其是背井離鄉的流民,少說也死了上萬。
楊風不喜歡被大當家,當作兒子看待,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更喜歡被當作女婿看待嘿嘿,小師妹生得可水靈啦,他從小就帶她玩兒。第一回跟車馬上走貨,回來就用那一趟掙到的全部銅板,給小師妹買了一個質地精良香荷包,小師妹接過荷包的時候,笑得眼睛都沒有啦,楊風別提有多開心。
就是他的腦袋被師父——也就是大當家,敲得疼了好久。
“風揚,你傻笑啥呢?不用跟在馬車後面吃灰,躺在貨車上是不是特舒坦?要不然也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大作春夢吧?瞧你,哈喇子都流出來了!說說,都夢見誰了,該不會是小師妹?嘿嘿”
一個瘦得跟猴子一樣的傢伙,從前面跑到楊風車旁,對他擠眉弄眼。
楊風摸了一把嘴角,並沒有接觸到哈喇子,這才意識到被瘦猴耍了,當即大怒,就要教訓這個傢伙,瘦猴卻大笑著一下就跳開了,惹得後面的夥計們,也哈哈笑個不停。
“大當家叫你過去呢,我話傳到了啊!”
不等楊風從貨車上跳下來,瘦猴就溜了。
“有什麼好笑的!”楊風惱富武,家裡沒有幾千畝良田,就別想意氣風流。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那也得師父領進門才行,都沒有師父教導,天資再好,怎麼修煉?那些讀書人,也得要人領著識字不是,家裡窮的,也要趴在學堂窗戶偷聽不是?否則怎麼理解深奧的經義?修士要成就高,就得請名師大修士來教,得修煉上乘功法,那得多少錢?”
“所以江湖上的大勢力,不是士族世家,就是家裡有人為官的,再不濟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那些人才是真的風流。咱們這種說到底,就是小老百姓,修煉什麼的,都是為了吃口飽飯!而且這碗飯還不好吃,就不說青州四大家族了,勉強可以稱得上權貴的,都要巴結奉承,最不濟碰到他們,也要忍讓退步,不能跟他們起爭執,惹不起啊。”
“江湖,哪裡是什麼瀟灑之地,都是世俗之所。像咱們這種小魚小蝦,得謹慎行事,不去惹那些大勢力,大勢力呢,得小心翼翼,不去惹軍隊官員,否則你再厲害,人家精騎鐵甲一過來,你也得灰飛煙滅。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俠以武犯禁,江湖修士殺了人,就不是殺人了?那也得被官府通緝,躲在山林裡到處亂串,不敢出來露面啊!真正的瀟灑意氣,只是那麼有限的一小撮,像五大道門,像蓬萊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