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麼?”
她現在算是反應過來,她欠了李曄很多錢。看當時那商賈,拿著金子就跑得沒影兒的模樣,估摸著那團金子更值錢。
但李曄並沒有提及這些,這讓蘇娥眉對李曄的大方,深有好感,但又覺得愧疚。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行走江湖,義字當頭,說這些俗不俗?”李曄立即板起臉,用江湖前輩的口吻,一本正經的教訓起來,把錢袋子交給衛小莊,“來,你的錢,拿好!”
蘇娥眉怔了怔,看著李曄,眨了眨充滿懷疑的大眼睛。
衛小莊抱著一大袋子錢,茫然無措。
“走吧,去換衣裳。”李曄大手一揮,“如果你不想一直被人盯著看的話。”
蘇娥眉微窘,被人盯著看的確不自在,但是換衣裳又得花錢,她秀氣的眉頭蹙到一起,顯得很是糾結。
李曄適時發揮大男子主義,二話不說,帶著兩人就找了一家氣派的綢緞莊,給蘇娥眉挑選現成的衣裳,店面小的綢緞莊,只怕只賣布匹沒有現成衣裳。
挑選衣裳的時候,可把蘇娥眉難住了,各種各種的輕衫羅裙,她根本就沒法穿,因為色彩太鮮豔、紋飾太華麗,完全不符合她的審美,在她看來,這些衣裳都是沒法穿的。
翻看的衣裳越多,掌櫃介紹得越珍貴,她的頭就越低,也越來越侷促,耳根越來越紅,眼看著就紅透了,最後李曄實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去給她弄了件道袍。
忙活了半天,李曄終於還是帶著兩個道人,來到了崔家大宅。
“崔克禮?”李曄聽到蘇娥眉報出這個名字,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個,眉目威嚴的白鬍子老頭形象。
崔家的門房聽說眾人要見崔克禮,眼神有些怪異,像看傻子似的,看他那模樣,若不是看在蘇娥眉和衛小莊,是道人的份上,都不會進去通報。
“你們見過這個崔克禮?”李曄問蘇娥眉和衛小莊。
兩人搖搖頭,蘇娥眉解釋道:“雖然師父說,道觀常受對方接濟,但他並沒有到道觀來過。”
李曄沒再多問,崔克禮他是聽說過的,這一世的記憶告訴他,在崔氏還沒去世的時候,就經常唸叨這個名字,好像是她弟弟什麼的。
眾人在門房等了很久,衛小莊就快不耐煩的時候,影壁後面終於走出來一箇中年僕役,著一身麻質青衫,衣角已經洗得發白,腳下也踩著布鞋,對李曄等人行禮:“各位遠道而來,一路勞苦,請隨我來。”
李曄看到這僕役的打扮,若有所思,既然是崔克禮派來迎接的人,理應是親信一類,但看對方的穿著,未免也太寒酸了些,作為內院僕役,待遇應該是不錯的,但崔家的門子都穿得比他光鮮,看樣子崔克禮在崔家的處境並不好。
幾人跟著這名中年僕役,在崔家大宅七拐房四寶的要求尤其高,稍有條件都會想盡辦法提升品質,好像這些東西不好,就不足以承載他們的文氣。
中年僕役端著托盤進門,給蘇娥眉和衛小莊奉上茶水,見李曄站在書案前,神色微顯訝異:“道長也讀儒家之言?”
李曄笑了笑:“我可不是道人,只是這兩位道長的朋友。儒家之言,我也讀過一些,頗有興趣,見了崔先生這些書稿,很是欽佩。”
中年僕役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那種異彩。
衛小莊咳嗽兩聲,看著中年僕役,正色道:“這個,我們是來找崔先生的,不知崔先生可在?”
中年僕役怔了怔:“我就是。”
李曄一愣,蘇娥眉也覺得不可思議,衛小莊更是直接驚訝道:“我說的是崔克禮先生!”
“在下崔克禮。”中年僕役認真道,“這裡只有在下一人居住。”
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匪夷所思,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