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相擊鐵甲互撞,不時飛起胳膊頭顱,不時有人抱著對方倒下。
橫刀掠過對方的咽喉,刺進對方胸腹,帶出大股大股的血肉,鮮血沾染在甲冑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所有人都面色猙獰,極端兇狠,理智成了少數人的品質,拼殺的本能戰勝一切。
一架雲梯前的城牆上,數名平盧軍將士浴血拼殺半響,最終還是被鄧州軍人潮淹沒,當最後一名甲士被長矛捅進肚子,從城頭給抵下城牆後,幾名鄧州軍士卒抄著叉槍,就要把雲梯掀翻。
李曄身著鐵甲,躍上城頭,盧具劍橫斬而出,青芒匹練掃過鄧州軍將士,對方胸前齊齊爆出血霧,就此向後倒飛出去。
同樣披甲的大少司命緊緊跟隨,他們三人便是一個戰陣,李曄負責清理道路,大少司命負責保護側翼,
“殺!”左右的鄧州軍奔殺過來,為首的幾名修士大步跨出,舉刀豎斬,刀身靈氣縈繞,刀氣就要發出,李曄揮劍豎斬,劍氣後發先至,躍出的修士當空爆裂,血霧潑灑,被肢解的身體四下橫飛。
李曄面目沉靜,前進兩步,縱橫兩劍,劍氣呈十字形飛射出去,腰斬了前排數名將士,去勢不減,又腰斬了更多將士,最後面前十步內,成了一片空白,只有倒下的殘骸與匯聚的血潭。
女牆外的雲梯上,頓時翻越上來幾名平盧軍甲士,他們在一名都頭的帶領下,很快組成戰陣,穩住了陣腳。
李曄頭也不回,趕向下一處戰場。行走間劍氣不停飛出,在他面前的鄧州軍將士,非死即殘,無人能夠站立,後續衝來的甲士,見狀無不驚駭後退,再也不敢衝上來送死。
不時,一隊終南山道人組成的精銳殺陣,就衝殺過來,他們就是練氣修士,而且有練氣中段帶頭。
他們在城頭的廝殺中,專門針對官軍的驍勇將校,這幾日來,也不知被他們殺了多少勇士。然而此刻碰到李曄,城頭就成了他們的墳墓,在李曄的劍氣下,他們連殺招都來不及放出,就悉數殞命。
李曄信步而走,身後的平盧軍將士越來越多,一路解救被圍攻的平盧軍戰陣,讓彼此間得以匯合,城牆大段大段被他控制起來。
平盧軍將士們看到李曄,無不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大吼,士氣更加高漲,就連原本已經沒什麼力氣的甲士,都憑空生出許多力氣來。
戰事持續進行,許多平盧軍將士已經在各自都頭、指揮使的帶領下,殺下甬道,殺進城內。
在這個過程中,終南山的練氣高段修士,來圍攻過李曄數次,不是被李曄殺散,就是死在大少司命手下。
無極子死後,鄧州城內已經沒有真人境的高手,李曄帶領戰陣一路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在大隊大隊的平盧軍銳士,在城牆各處取得壓倒性優勢,把鄧州軍不是殺倒就是趕進城內後,李曄終於確信,在這座城池裡,再也沒有隱藏的高手能夠威脅到他。
戰鬥不到兩個時辰,官軍四面殺上城牆,又殺下城牆衝進城內。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城門放己方大隊人馬進城。
午時前後,城牆上已經基本沒有鄧州軍在頑抗,他們聚集到街巷中,與官軍展開巷戰。
棋盤一樣的鄧州城街坊,至此到處都是成隊廝殺的兩軍將士。
官軍們高歌猛進,在一條條大街小巷裡,如同洪流一般,推著鄧州軍的河流前進。
鐵甲在陽光下不時閃過刺眼的光芒,染血的刀兵不少都已捲了刃,驍勇的甲士早就換了數回兵刃。只有手持法器的修士,才能一直使用自己的武器。
李曄來到正中的大街上,在他身後,跟著一望無際的鐵甲銳士。在他面前,是弓著身體目光畏懼的鄧州軍將士,他們雖然藏身在盾牌後面,但並不覺得安全。
隨著李曄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