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奇怪:“我什麼要中計?”
聖嬰更加著急的勸道:“你當然不能中計,你雖然是個男人,雖然是平盧之主,是大唐親王,還剛剛殺了多名羅漢,但不要覺得這是負擔”
說到這,聖嬰好像想到什麼,一下子停住,看李曄的目光也變得怪異,“你剛才說什麼?”
李曄隨意笑了笑,看向飛鴻大士,面色如常,吐字清晰:“我拒絕接受你的挑戰。”
飛鴻大士微微眯了眯眼,“你竟然如此乾脆利落拒絕了?你如此沒膽色,就不怕惹人笑話?你若是不顧惜自己的尊嚴和臉面,天下人就會瞧不起你,到時候誰還會跟隨你?”
李曄笑容不減:“一個大羅金仙,向一個陽神真人發起挑戰,大士都不覺得有失顏面,丟了佛域的神格,我承認自己沒膽色,又算得了什麼?”
這話一出,飛鴻大士眼神陡然變得凌厲,像是針尖麥芒一樣,刺在李曄臉上,她作為曾今的大羅金仙,氣場自然強大無匹,不怒自威,微微皺眉,就能讓終生俯首,她冷冷道:“你當真是毫無顧忌?”
以飛鴻大士的威名,此刻顯露出山一般厚重的壓迫,妖族修士們紛紛色變,無論是真人境還是仙人境,都感受到濃重的威壓,不敢抬頭直視飛鴻大士的眼睛,彷彿對方就是正午的太陽,一個個膽戰心驚。
連聖嬰都面色凝重,牙關緊咬,佛域菩薩的威嚴,一舉一動都有震懾人心的效果,絕非等閒。雖說如今飛鴻大士修為大減,威嚴沒有以往那麼厲害,無法直接對眾人造成傷害,但對心智卻仍舊具有莫大影響。
飛鴻大士威嚴盡顯的一句話,就是要告訴李曄,李曄就算不接受挑戰,也不是一定安全的,她要是毫無顧忌放手一搏,李曄仍舊會性命垂危。這不是赤裸裸的威脅,飛鴻大士言語並不尖銳,但威懾力卻是不減反增。
因為她是飛鴻大士,是整個佛域有數的大能,她說出來的話,表示出來的意思,就一定有把握辦到!
飛鴻大士的威懾中心,自然是李曄,她想要影響甚至是控制的,也是李曄的心智!
然而,面對飛鴻大士的威嚴壓迫,李曄仍舊是如沐春風的模樣,面帶微笑,絲毫沒受到什麼影響。
他的微笑自然隨和,完全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的的確確打心眼裡,沒有受到飛鴻大士影響,沒有一丁點兒畏懼對方!
飛鴻大士眉眼含威,妖族修士都如臨深淵,不少人甚至雙股微顫,聖嬰也如臨大敵,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手,場中氣氛凝重晦澀,充滿壓迫力,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很緊,像是快要崩斷的琴絃。
唯獨李曄,輕鬆閒適,面帶微笑,用閒聊的平淡口吻,對飛鴻大士道:“飛鴻大士可能忘了,這裡不是釋門佛域,而是大唐沁州。我是大唐親王,不是釋門沙彌,也不是佛陀信徒。在這裡,你佛域大士的威嚴,對我一點作用都沒有。如果你真打算魚死網破,那就來戰,又何必多言挑戰不挑戰?”
李曄這番話說的淡然從容,語氣平穩,不曾抑揚頓挫,但話音落下,卻如金石之音,在所有修士耳畔炸響,好似驚濤拍岸,讓他們紛紛從被飛鴻震懾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之後,妖族修士們沒有為自身剛才的失態,而感到丟臉和無地自容,因為對方是飛鴻大士,被她震懾,一點也不丟人,但他們看李曄的目光,卻充滿驚異與疑惑,這份驚異與疑惑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變成忌憚和敬畏,並且越來越深。
能夠讓飛鴻大士的威嚴震懾毫無作用,需要怎樣的實力和心境?敢說出這樣一番擲地有聲的話,又需要怎樣的底氣和勇氣?
這些來自妖族的修士,都是桀驁不馴之輩,從來都是目無餘子,視凡間之人如同螻蟻,但是現在,他們看李曄背影的眼神,卻充滿對強者的忌憚與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