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就會跟黃景元一樣,被玉淨瓶給擊傷、轟退。
他看到了飛鴻大士的眼睛,如天山湖泊般純淨無暇的雙眸。沒有一絲雜質,沒有丁點兒波瀾,只有寧靜致遠、浩瀚空靈的無雙氣質。
李曄沒有選擇,也無需選擇。他出劍。盧具劍平直刺出。
這一劍,他必須出手。
叮的一聲,閃爍著青芒的劍尖擊在瓶體上。無論是盧具劍,還是玉淨瓶,都有剎那的停頓。然而僵持之勢轉瞬即逝,快得如同沒有發生過。盧具劍反彈回去,李曄如遭重錘,身體跟著徑直倒飛出去。
轟的一聲,他撞在坍圮的半段院牆上。灰塵噗灑紛落,落滿他的長髮與雙肩。
鮮血從他嘴角溢位。
他握著盧具劍的手,也有鮮血順著手臂淌下,滴落在身側。
他抬頭直視飛鴻大士,雙眸略顯通紅。但他沒有起身。黃景元都無法接住的一擊,他也無法接住。飛鴻大士的實力,的確強得符合身份。
在李曄嘴角溢血的時候,飛鴻大士同樣一口鮮血噴出。如雪白裙上沾了一滴鮮紅。她隨手抹了抹嘴角,揚手接過飛回的玉淨瓶,就此躍至一座涼亭中,盤膝而坐,開始閉目調息。
場中的局勢因此發生劇變。
起初仙廷修士一直被壓著打,中心地帶和外圍修士加起來,也不過十五六人。驟然發起殊死進攻,在妖族和佛域反應過來後,他們損失不小。
黃景元、陳繼真發動壓制妖族的秘法,讓妖族修士損失慘重,李曄帶來的七八人加上後來幾日陸續趕來的五六人,因此死傷過半,再加上之前楊亭閣小組的傷亡,本就已經沒幾個人站著。
但佛域僧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受到重創。
在黃景元、陳繼真被飛鴻大士擊敗後,場中能夠站著的修士,足有十來個佛域僧人站著,五六個仙廷修士,和三四個妖族修士。
現在李曄被飛鴻大士重創,短時間內無法站起身,這片廢墟戰場的大好局面,已經掌控在佛域手中。就算仙廷跟妖族聯手,都無法戰勝他們。況且,飛鴻大士到底傷到什麼程度,能否再出手,都還是未知數。
一切看似已經塵埃落定,勝負已分,生死將別。
然而就在飛鴻大士剛剛入定的那一刻,場中異變陡生。
有人站了起來。
前一刻看起來已經重傷垂危,失去了再戰之力,此刻再站起來,卻腰板挺得筆直,而且氣勢勃發,分明就還有不少戰力。
足以打破平衡的戰力。
站起來的人,不是李曄。
是陳繼真和黃景元。
兩人躍上屋頂,俯瞰四方,臉上堆滿笑容。
陳繼真心服口服的向黃景元抱拳:“黃兄不愧是七十二地煞中的軍師,此計果然高明,讓我們成功反敗為勝!”
黃景元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撫著鬍鬚,用看戰利品的目光,環視著場中的妖族、仙廷修士,重點在飛鴻大士和李曄身上停頓了片刻,笑容淡然:“好說,好說。”
這一幕,讓三方修士都一陣嗔目結舌。
隨即,仙廷修士放聲高呼,再也不顧人數劣勢,向妖族修士和佛域僧人發起反攻。
佛域僧人愣的時間最長,他們剛要得意,慶賀自己成了最後的勝者,這突然的異變,讓他們都成了一丈二的和尚。很快,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有彷彿吃了蒼蠅一樣的神色,噁心到了自己。看飛鴻大士的眼神,也變得無比怪異。
陳繼真、黃景元竟然只是假裝受了重創!
這怎麼可能?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佛域僧人再一次意識到,這裡是九州,是仙廷的地盤。仙廷的修士在這裡,對付外來的修士,擁有的底蘊和優勢,還要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