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振沉眉斂目,帶著崇敬之色鄭重道:“看來殿下在妖族領地,遇到了了不得的機遇,我們才能跟著獲益只是這種事情,本使聞所未聞,殿下,究竟得到了什麼?”
思索了片刻,李振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不過他到底是節度使,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於是下令:“傳令:太原城官吏中的所有儒家士子,一個時辰後,到政事堂集結,本使有重要指令傳達!再令:河東所有官吏中的儒家士子,但凡修為達到文士的,半月內前來節度使府述職!”
長史知道事關重大,連忙領命。
一個時辰後,政事堂內外,聚集了百十名官吏。
李振在主位上環視眾人:“想必一個時辰前,大家都感應到了殿下氣息中蘊含的力量,諸位的修為也有不同程度增長,此事乃是絕密,不得外傳,洩密者斬!”
“本使令,自即日起,以一月為限,諸位將手頭政務移交同僚,各自前往太原府轄下的各縣、鄉,傳政佈道,教化百姓,宣揚殿下之仁義之名。一月後,本使在此為諸位論功!”
官吏們俱都躬身領命。
等官吏們都散去,政事堂就只剩下李振一人。
他來到門外,站在屋簷下,望著東天,神情莊嚴而神聖,目中帶著一往無前的虔誠之意:“殿下,長安被破,陛下西遷鳳翔,朱溫攻掠周邊藩鎮,勢大於中原,天下節度使,除卻北方,幾乎都全都在各行征伐。大唐大亂,當此之際,正該是殿下立漢光武功業的時候。振,定當竭盡全力,為殿下治理地方,教化百姓,以壯殿下之威勢!”
午後,李振在東書房草擬公文,長史來報:“廉使,徐曾明到了。”
李振眼神一凜,放下毛筆:“傳他來見。”
徐曾明,代州徐家家主。代州,河東北境邊地,乃是代北邊軍的大本營。徐家,代州最大的世家。族中不僅有道門、釋門修士,還有兵家戰將,便是連儒家文士都有,家大勢大,不容小覷。
其族中子弟中的俊彥,更是多半都在代州及代北邊軍任職,可以說河東北部邊防力量,有四成掌握在徐家手中。
而且徐家跟代州及河東各個顯赫世家,都有姻親,實力龐雜,影響力巨大。甚至有傳聞,河東北部幾股大的山匪,都跟徐家有所來往,便是連草原部族,都要賣其幾分面子。
一言以蔽之,徐家這種存在,就是最為讓地方主官頭疼的地頭蛇。那根本就不是隨便派出幾名大修士,粗暴將其剷除,就能簡單解決問題的存在。
李振坐鎮河東後,徐家一直是讓他頭疼的物件,對方自恃勢重一方,對他的政令陰奉陽違,桀驁難馴,影響十分惡劣,對官署的威嚴已經造成很大損傷。
因為出任河東節度使的時間還很短,李振之前沒能騰出手來,真正解決徐家的問題。
前些時日政事稍微理順之後,他接著徐曾明壽辰的機會,令人給徐家送去了一些禮物,藉此邀請徐家家主到太原城來,準備著手抽絲剝繭,將徐家的問題徹底解決。
須臾,一名身著儒衫,但氣質如鐵的中年男子,和一名高壯的黝黑男子走進房門。
“下官代州長史徐曾明,拜見廉使!”
“下官代州司馬徐曾壽,拜見廉使!”
兩人兀一進門,看到從主座上起身的李振,立即下拜行禮。
“兩位不必多禮,請入座。”李振熱切的招呼。對方舉止規矩,行禮的時候腰彎得很低,很是溫順守節的模樣,讓他略感意外。
“謝廉使。”徐曾明和徐曾壽先行謝過,這才眉目低垂的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曾直視李振,好似是畏懼他的威嚴。落座的時候,這兩人也沒有坐牢靠,僅僅是沾了個椅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