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的機會。”
這是高層秘辛,楚錚事先不知,聞言大吃一驚,慌忙為張長安辯解:“不是他出爾反爾”
張長安壓根兒就沒同意過這事,但問題是他祖父先同意了,現在張長安執意不迎娶那位兵部侍郎的千金,不僅跟家裡鬧得很僵,也得罪了錢侍郎。
趙破虜擺擺手,“此事老夫無能為力。安東都護府雖然有從幽雲抽調人手的權力,但那也得是軍中將領才行,草原州老夫鞭長莫及,更何況那小子還是文官。
“原本你求到老夫這裡,為了一個沙場奇才,老夫也能嘗試一下,可有兵部侍郎從中作梗,此事成不了。”
楚錚失望至極。
離開都護府的時候,他心頭一片苦澀。
雖然在張長安面前,口口聲聲說對方是為了一個草原女子,放棄了大好前程,但他內心卻是知道,對方就是看不上那個兵部侍郎的千金,不願意摧眉折腰事權貴罷了。
楚錚沒打算就這麼放棄。
雖然生氣張長安在酒桌上拂袖而去,但對方喝酒時愁苦的樣子,和對重回軍伍的濃烈嚮往,還是看得他心酸。
“看來只能求上官將軍了。”楚錚打定主意。上官傾城雖然與此戰無關,但畢竟深得皇帝信任,身
份非同尋常,她要是願意開口,沒人願意得罪她。
不過他跟上官傾城之間,地位差得太多,這回涉及的又是安東都護府轄下的事,對方未必會拿正眼瞧他,何況還是為了私事。
如果不是為了私事,楚錚都想叫上張長安直接上書皇帝了。
他們在河西的時候,雖然跟皇帝有些交情,但那只是意味著,皇帝想起來的時候,或許會召見他們,他們自己卻沒資格在公務之外主動求見。
以他們現在的地位官職來說,就算有公務,尋常情況下,也沒直接給皇帝上書的資格。
“這混賬,人家有機會跟大臣千金接觸,都是平步青雲的好機會,這廝倒好,硬生生把機會變成了阻礙!”楚錚對著黃昏長嘆一聲,一副被不聽話的小兄弟鬧得焦頭爛額的大哥模樣。
被小兄弟氣得頭皮發麻,冷靜下來還得為小兄弟四處奔波,楚錚覺得自己身形特別偉岸。說起來,自己好像比張長安年長几個月,這就對了,自己的確是大哥,照顧一下小兄弟理所應當。唉,真是命苦,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張長安回到草原部落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時分。
如海的氈帳披上金沙,在廣闊無垠的世界裡美輪美奐,咩咩叫的是羊群,哞哞叫的是牛群,駿馬在打著響鼻,晚歸的牧人相互說著笑話,軍營裡值崗的唐軍將士身形挺拔、甲冑明亮。
這是一片寧靜祥和的土地。
張長安聽到了熟悉的歌聲。
格桑從部落裡飛快跑了出來,一陣風一樣,仰面撞進了張長安的懷裡,死死抓著他的衣襟不鬆手,嚎啕大哭的樣子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
張長安有些錯愕。
他聽見格桑在哭訴:“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他們都說你不會回來了”
嗅著格桑髮間的淡淡芬芳,感受到對方抱自己的力度,耳聞得對方哽咽的話語,饒是張長安從未覺得格桑是個美人,之前對她也沒有絲毫男女之情,此時也不禁心中溫暖。
一路上緊皺的眉州漸漸舒展,張長安情不自禁長舒了一口氣,就那麼站著,無視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任由格桑的鼻涕眼淚糊滿自己的衣襟。
“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會回來了?”牽著自己的馬,跟格桑並肩走在部落裡,張長安問終於不再哭泣,反而一臉燦爛笑容的格桑。
“你們的人說,你跟隨大軍出征,就會藉機留在軍中,他們還說,你是難得的沙場良將,一個草原州拴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