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多聽到李曄出聲,抬起淚眼模糊的臉,看到居高臨下俯瞰他的李曄,一下子站起身,指著對方痛斥道:“我國有什麼錯,唐朝就要出兵來攻?我兒有什麼錯,你不接受他投降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殺他?!”
李曄聽了這番叱問,不禁莞爾,戲謔道:“原因很簡單,你們該死。朕身為大唐皇帝,都只敢自稱天子,你倭國算什麼東西,君主竟敢自稱天皇?”
說到這,他目光一沉:“僅這一個稱呼,就足夠朕來取你們性命!朕就是要告訴天下人,亂取名號,會死人,更會亡國!”
宇多氣得渾身發抖:“你!”
跟醍醐一樣,他說出這個字後,回應他的,是一道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奇異劍光。
正面面對這一劍,宇多才知道那有多麼恐怖,他只覺得手腳在剎那間寒冷如冰,渾身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視野一下子失去色彩,想要反抗,卻根本不可能來得及。
他的人頭也飛了起來,不知去了哪裡,屍身無力的倒下,倒是跟醍醐躺在了一起。
菅原道真剛被親衛弄醒,睜眼看到這一幕,啊呀怪叫一聲,腦袋一歪又昏了過去。
暈倒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可以讓人不用一直面對無法承受的事物,菅原道真的悲哀就在於,他暈倒了,又立馬再度被弄醒了過來。
平安京裡有不少大修士,至少不會比新羅金城少,然而李曄接連出手殺人,除了護子心切的宇多,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向他動手。就連跟在醍醐和菅原道真身旁的大修士,也都沒有跟李曄拼命的意思。
他們固然攔不住李曄殺人,但在李曄殺人之後,卻一個拔刀的人都沒有,就顯得有些過於不堪。
或許是頭頂的一兩百名唐朝大修士,讓他們失去了作戰的勇氣;或是之前的連番戰敗,讓他們對保護醍醐失去了信念;
又或許是藤原家族的逃遁,帶走相當一部分大修士力量,讓他們沒有了保家衛國的意志;又或者是倭國已經註定覆滅,他們只剩下在亂世中保全自己的念頭。
不管他們怎樣想,李曄兩劍殺了兩代天皇,沒有一個倭國修士對他表現出敵意。
他們只是低著頭。
這讓李曄看他們的時候,眼神無比鄙夷。
饒是如此,他們也沒有發怒,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些。
不過有一個人例外。
菅原道真。
他二度醒來後,用力推開身邊攙扶自己的人,反手拔出自己的戰刀,弓著背
,赤紅的雙目用力盯著李曄,渾似一隻暴怒的猛獸,“就算你的修為舉世無雙,就算你的大軍所向無敵,就算唐朝的法器獨步天下,你也休想輕易滅亡我的國家!
“今日,平安京有百萬百姓,人人皆是戰士,你可以殺掉菅原道真,但你殺不完所有天照大神的子民,你就算佔領了這片土地,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前幾日的征戰,已經讓他遍地鱗傷、精神疲憊,但此刻他仍想舉刀上前,拼儘自己最後一點力氣,跟國家的敵人戰鬥到底。
李曄輕笑一聲:“你錯了。”
“我哪裡錯了?!”菅原道真暫時停住腳步,瞪著李曄。
李曄認真道:“其實朕大軍攜帶的靈石,在攻破臨江城之後,就已經完全耗盡。也就是說,讓你們有雄關堅城也無法據守的法器投石機、法器床弩,現在已經不能使用。
“兩軍交戰,又回到了將士近身搏殺的硬性較量上,雖然你們依舊很難贏,但依靠城池,至少也有了一戰之力。”
菅原道真臉上的憤怒、眼中的鬥志,在剎那間消散大半,忍不住後退兩步。
李曄笑道:“然而可惜的是,藤原家族逃了,倭國完全亂套,軍隊徹底喪失鬥志,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