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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這個揣測很陰暗,不過當記者當得太久,正如老陳說的那樣,黑暗的事情見得多了,所以難免有點職業病,也怪不得她。
最近一段時間肖莫似乎很忙,見面的機會也少,有時回到家去就聽周家榮唸叨他的名字,方晨實在不耐煩了就會質疑:“你是不是GAY?其實你暗戀肖莫?”
周家榮氣極了,於是詛咒她:“女孩子嘴這麼毒,當心嫁不出去!”
“不用您操心。”
“真奇怪,肖莫怎麼會看上你?”然後周家榮才自覺失言,牢牢地閉上嘴巴。可是卻見方晨似乎並不太吃驚,他又忍不住問:“你知道?”
她只是反問他:“我很差嗎?值得你這樣為他忿忿不平。”
那倒不至於,周家榮想,倘若只看外表,這個女人幾乎可以拿滿分。不過內在如何就不好說了,因為接觸得越久,他便越覺得自己當初走了眼。
過了一會兒,他又興致勃勃地提議:“為了證明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晚上帶你去見我新交的女朋友,怎麼樣?”
方晨十分感興趣地說:“好啊。”
誰知道相約地點竟然還是上回的那間PUB,而周家榮所謂的女朋友是個十分正點的辣妹,身材尤其好,曲線玲瓏的,濃濃的夜店妝很好的掩蓋了真實年齡,只是撲閃著一對假睫毛看著方晨問:“美女,會不會划拳?”
方晨扯過周家榮,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揶揄:“自來熟,而且是豪放派,和你真配。”然後又轉頭朝辣妹笑笑:“不太會,你們玩兒吧。”
她坐了一會兒便溜去吧檯自己找樂子。
其實自從過了那段荒唐的少女時代之後,她便已經很少會來這種地方了。當初和蘇冬一起逍遙墮落的往事,真的只淪為成一段不可複製的記憶。
但她還記得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是如何度過的。
那天一幫愛瘋愛玩的女朋友替她慶祝,特意挑了離學校很遠的一家酒吧,以正式成年為由叫了一桌子的酒水,一群人喝得肆無忌憚。
最後她藉著醉意走到吧檯邊,在眾人的起鬨下勾住一個陌生單身男人的脖子,索要了一個吻。
對方開始還有些詫異,但她迷離著雙眼說:“今天是我生日。我的朋友們都說你很英俊,不知道你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
那是她的初吻,就那樣獻給了一個後來連面目都想不起來的男人。
可她根本覺得無所謂,那個時候玩任何出位大膽的遊戲都只會讓人更興奮。
DJ舞曲突然換了一首,略帶著點迷幻味道的電子音一下子把方晨的思緒由過去拉回到現實。
她坐在圓圓的高凳上向酒保要了一杯芝華士,剛剛舉起杯子,卻感覺身後有人靠近,下一刻,一隻手越過她的肩頭,將酒杯抽走。
“女人不應該喝這麼烈的酒。”韓睿晃動了一下杯中金黃色的液體,那道琥珀般的光華彷彿滲透到漆黑的眼底,璀然一閃。
她有點愣住,他在旁邊坐下來。修長的雙腿隨意地支在金屬腳架上,側身吩咐酒保:“給這位小姐調杯淡酒。”然後將杯子湊到唇邊,抿了一口。
吧檯的四周盡是射燈,一圈圈的光暈整齊地落下來,有一束恰好就打在他的鼻翼和下巴上,線條中有種堅毅的完美,彷彿雕像。可是方晨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下滑,看著他的喉結微微一動,竟然覺得身體莫名其妙地有點發熱。
她沒想到,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令人覺得性感。
結果他似乎察覺到什麼,目光飄過來,淡淡地挑起眉毛問:“怎麼?”
“沒事。”方晨變換了一下坐姿,以此來掩飾方才失態的尷尬。
“那天謝謝你讓我搭車。”她沒話找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