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陳寶香嚇了一跳,“我碰到你傷口了?”
大仙沒說話,只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湢室裡一時安靜得只剩水珠滴落的聲音。
陳寶香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腕上的手又溼又熱,有些輕微的顫抖,又像是很無奈。
半晌之後,他重新開口:“沒有,你不用幫我了,我自己來。”
“你呼吸好像很熱。”陳寶香歪了歪腦袋,“發高熱了?”
張知序沉默地倚在水池邊,無比慶幸這人什麼也看不見。
胸口被她抹得泛紅,他的耳根也跟著紅了起來,手臂上起了一層顫慄,心裡也有了異樣。
他原是不重情慾之事的,拿陳寶香也一直當個同甘共苦的宿主來看,結果這人一碰他,他居然不受控制地就想起一些圓潤彈跳的畫面。
年少氣盛,血氣方剛,張知序喉結滾動得極快,強行別開頭不看她,身體的反應卻是迅猛又誠實。
蒸騰而起的熱氣染紅了他的眼角,呼吸也不由地急促幾分。
“大仙?”陳寶香什麼也不知道,還在擔心。
張知序飛快地收回自己的手:“你先出去吧。”
“不用我幫忙了?”
“我自己能洗。”
聲音越來越艱澀,聽著好像不太舒服。
“沒事吧?”陳寶香覺得不對,伸手想去拽眼上的腰帶。
浴池裡嘩啦一聲響,有人起身,失態地按住了她的手。
“出去。”他低喝。
陳寶香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不知道,只覺得大仙好像生她的氣了,連忙夾著尾巴逃離湢室。
他好像沒說什麼時候去找大哥?
但應該等洗完就能去了吧。
陳寶香扯下眼睛上的綁帶,回到前廳裡乖乖地等著。
原以為大仙會很快出來,但半個時辰過去了,九泉卻跟她說:“主人剛起身,還要擦發更衣。”
啥?泡這麼久,不得泡腫了麼。
陳寶香起身張望:“還要多久呀,外頭天都快黑了。”
九泉剛想勸她別急,卻見寧肅從外頭匆匆而來,到陳寶香面前拱手:“大人,二姑娘那邊派人來傳話,想請您過去一趟。”
二姑娘,張銀月?
陳寶香連連擺手:“我今晚還有事要去找張大將軍。”
“張大將軍眼下就在二姑娘那邊。”
嗯?
陳寶香樂了:“那正好,我先過去,九泉待會兒給你家主人傳個話,讓他再跟著過來。”
“好。”九泉應下。
陳寶香一邊感嘆真巧一邊往張家趕,心裡盤算著要是那張家大哥好說話,自己就能把事兒給提了,都不用再勞煩大仙。
結果一跨進二房的庭院,她就發現不太對勁。
往常奴僕嬉笑熱鬧的地界,此時安靜得像一座墳山,庭院地面乾淨得能映出人臉,所有的花草也被修剪成了最規整的形狀。
再看四周,以往站著婀娜侍女的廊下各處,此時都換成了滿身盔甲計程車兵,刀鞘森森,氣勢壓人。
她嚥了口唾沫縮回了腳,問引路人:“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沒有。”引路人指了指前面的廂房,“張大將軍和銀月姑娘都在裡頭。”
狐疑地張望,陳寶香小心翼翼地踩上地磚。
啪——
五根藤條擰成的家法帶著風,猛地打在一個人的背脊上。
陳寶香嚇了一跳,扭頭想跑,卻聽見那捱打的人啞聲道:“孩兒知錯,請父親息怒。”
小張大人的聲音?
陳寶香愕然回頭。
目及之處,張溪來只著薄袍,被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