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酒撒了一桌子都是,邊上一群兄弟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正笑鬧間,突地異變就發生了,先是暗夜中傳來一陣弓弦的響動,緊接著數百支羽箭如同暴雨般從暗處**出來,罩向了毫無準備的人群中,頓時慘叫聲四起,桌翻椅倒,整個酒宴的現場頓時亂成了一團。
劉七酒是喝多了些,不過軍事素質卻依舊在,事發之初,他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剛一聽到弓弦的聲響,立馬毫不猶疑地拋下酒碗,一把抱起身邊的老孃便往桌下躲去。按劉七的身手而論,就算箭雨再密集一些也可無事,只可惜他酒喝得高了些,儘管已經做出了正確的應對,只可惜動作還是慢了半拍,但覺肩頭一疼,一支羽箭已透胸而出,登時疼得劉七不由地慘叫了起來。
“七兒,你,你怎樣了?”一片驚呼聲中,劉李氏突然察覺到臉上有熱呼呼的液體在流淌,忙急著叫了起來。
“娘,我沒事。”劉七知道自己傷得極重,可擔心著劉李氏,沒敢說實話,轉移了話題道:“娘,一會兒您別出聲,孩兒帶你殺出去。”
劉李氏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一片傷者的慘嚎聲中傳來一聲冷厲的喝聲:“上!一個不留!”霎那間一群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手中明晃晃的刀搶在月色下閃爍著死亡的光芒,這群人個個狠戾異常,默不作聲,可手底下卻兇狠已極,見人就殺,但見刀光碟旋,碾莊老小被一一砍翻在地,濃黑色的血流淌了一地,在月色下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目!
碾莊男丁大多都是軍戶,勇武是不肖說的了,雖突然被襲亂了心神,可一旦打了起來,卻也毫不示弱,板凳、桌子腿全都成了格鬥的兵器,只可惜一來人數本就少,二來兵器又不趁手,三來武藝也比對方差了老大的一截,雖拼死廝殺,可哪能擋得住分毫,不過剛一交手,便已紛紛倒下。
亂,到處一片慌亂,血在飛,慘叫聲、兵器的撞擊聲、呼喝聲交織在一起,宛如血海地域般,劉七並未參與到亂戰之中,一雙血眼冷靜地觀察著戰場上的混亂,尋找著突圍的機會,哪裡來的敵人劉七不想管,也不想知道,他很清楚的是突圍而出的機會只會有一次,若是不能就此突圍,那就是命喪當場的結果,所以他不敢稍動,只是伏低了身子,躲在了一張桌子下,一雙手抱著驚恐萬狀的老孃。
好,就是此時!劉七突然發現西北角上出現了一絲的空當,不敢再等的劉七一把將背後的箭桿折斷,低喝一聲,順手將老孃背上了肩頭,腳下一用力,飛也似地向著西北角衝了過去,沿途躲過劈砍而來的刀劍,腳下不停地衝著,眼瞅著就要衝出重圍的當口,一聲暴喝從亂軍叢中響了起來:“攔住他!”霎那間四、五名黑衣人從暗處飛了出來,如同大鳥般幾個起落便堪堪追到了劉七的身後。
糟了!劉七雖沒有回頭,光是眼角掃到那幾個在空中躍動的人影便知道自己怕是無法走得脫了,心一沉,正猶豫著該如何拼命之際,卻見原本被這場亂戰嚇壞了的劉李氏突地鬆開了緊抱著劉七脖子的手,拼著老命地往地下一坐,叫道:“七兒,快走!別管娘!快!”
“娘!”劉七著急著要將老孃拉起,可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道雪亮的刀光劃過,正自掙扎中的劉李氏立時被劈成了兩截,黑乎乎的血頓時衝了起來,濺得劉七滿頭滿臉都是。
“娘啊!”劉七的眼頓時紅了起來,怒吼一聲,向著那名同樣因血濺了一頭一臉正在擦拭中的黑衣人撲了過去,當初血戰神武的那股子殺氣立時再現,一時不備的那名黑衣人登時被劉七一頓老拳打得暈頭轉向,可憐一個高手,甚至還沒鬧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被劉七奪過了刀,硬生生被砍成了根人棍。
“啊……”劉七接連數刀砍死了那名黑衣高手,仰天長嘯了一聲,作勢欲往那數名被劉七的瘋狂嚇呆了的高手們撲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