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平諸夷……著監國太子李治總攬此案,便宜行事,欽此!”
死寂,一派的死寂,儘管劉爽那戰戰兢兢的小樣子無比的滑稽可笑,可此時的朝臣們卻無心加以理會,全都靜靜地跪在那兒,逐字逐句地琢磨著這道詔書的用心所在,一時間竟無人領頭謝恩,顯德殿中一派詭異的安靜。
“臣等領旨謝恩,恭請殿下明示。”到了末了,還是蕭瑀最先醒過了神來,率先出言謝了恩,後頭一幫子朝臣們這才亂哄哄地跟上,渾然沒了往日裡宣詔時的肅穆之氣氛,那亂糟糟的聲音響得跟菜市場一般。
一見群臣們失態如此,李治可是開心了起來,嘴角一彎,微笑著虛抬了下手,示意眾臣歸位,而後故作姿態地清了清嗓子,掃視了群臣們一番,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父皇在前線鏖戰,將國之重任託付於本宮,不料竟出此巨案,實本宮失察之過也,本宮已上本向父皇請罪,本宮之罪自由父皇定奪,然,時至今日,敗壞朝綱之鼠輩卻尤逍遙法外,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宮決意徹查此案,以正朝綱!”李治話說到這兒,略微頓了一下,這才提高聲調叫道:“蕭中書。”
蕭瑀一聽李治點到了自己的名字,自是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老臣在。”
“蕭中書乃我朝之頂樑柱,父皇在京之時,常誇獎蕭大人剛直不阿,本宮此番將審案之重任交付與汝,望汝能恪盡職守,十日內審明此案,以報父皇之宏恩,蕭大人可敢為否?”李治心情一振奮,這話便說得中氣十足,倒也真像是一回事了。
“老臣遵諭,定不會負了陛下與殿下的厚愛!”蕭瑀見李治終於有點監國太子的架勢了,心頭倒是欣慰得很,立馬爽快地領了命。
“有勞蕭中書了。”李治見蕭瑀領了命,心中的大石頭算是徹底放了下來,客氣地說了一聲之後,看向了低頭前排的諸遂良,面帶微笑地道:“諸愛卿,案子是要審,可政務卻不能因此而耽擱,爾身為輔政大臣,主理政務責無旁貸,值此非常時期,本宮望爾能助本宮總理政務,以安民心,爾可願為否?”
“臣遵殿下令諭行事,定當竭力盡忠,以報皇恩。”諸遂良早就盼望著能總理朝局,李治此言一出,他自是欣然領命不迭。
眼瞅著蕭、諸兩位重臣皆已表明了態度,李治登時便有種大勢在握的興奮感,,笑著道:“好,這事便這麼定了,本宮等著爾等的好訊息。”話音一落,也沒管其他朝臣們怎麼想,甚至沒給其他朝臣們插嘴議事的機會,起了身便轉回了後殿之中,滿朝大臣見此番議事竟如此之兒戲,登時便傻了眼,可一瞅見太子都已經走了,就算再有想法,也沒地方說去,只得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散了去。
李千赫本就沒打算趟這堂渾水,對於今日的議事自是不怎麼在意,也無所謂發表甚牢騷,見朝會散了,自也就隨大流地往殿外走去,卻猛然間聽到後頭有人在呼喚:“慎行兄,請留步。”,李千赫忙回過了頭去,一看卻是禮部侍郎葉凌,心裡頭立時便犯起了叨咕,可面上卻滿是和藹的笑意,拱著手道:“啊,是葉侍郎,找某有事麼?”
“呵呵,慎行兄今晚可得閒否?小弟新近賦了些詩,想請慎行兄點評一二,不知慎行兄可否撥冗到小弟府上一聚?”葉凌笑呵呵地拱手還了禮,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
“哦?難得葉侍郎還有此詩興,若是得閒,某定會登門拜訪。”大傢伙都是場面上人,有些話自然用不著說得太明,李千赫自是清楚所謂的研討詩句只不過是個藉口罷了,雖沒有當場拒絕,可也沒有表態一定會去,只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
葉凌自是清楚李千赫這是要先向納隆請示一番,也沒有強求,只是哈哈一笑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了,告辭。”話音一落,笑容滿面地便大步而去。
李千赫沒想明白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