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號,從各投石機之間的縫隙湧上了前去,很快便組成了一個森嚴無比的刀之森林,但見近八百把陌刀分成兩排,銳利無比的刀頭高高揚起,在晨日的映照下,閃爍著死亡的寒光,但凡有敢衝陣者,必將是身首異處之下場。
高句麗軍與大唐交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會不清楚唐軍陌刀隊的威風,此時一見名震天下的陌刀隊已然擋住了去路,率部出擊的高可鑫不但不驚,反倒狂喜了起來,一擺手中的馬槊,斷喝道:話音一落,突地一擰馬首,便即往斜刺裡跑了開去,邊策馬賓士,邊將手中的馬槊往得勝溝上一掛,隨即取出了腰間的強弓,一擰腰身,張弓搭箭,瞄著唐軍陌刀隊的正中便射,緊隨在高可鑫身後的那些已然衝出了城門的高句麗騎兵也在做著相同的舉動,與此同時,城頭上那些原本正與唐軍弩車對戰的強弩手們也集中了全力,以拋射的方式對唐軍陌刀隊正中位置進行覆蓋射擊,霎那間羽箭破空之聲大作,天上地下箭雨連綿,數千支鋼箭全都向著唐軍陌刀隊的正中央呼嘯而去。
箭雨實在是太密集了,哪怕城頭上拋射下來的鋼箭力道已是強弩之末,可如此多的鋼箭密集覆蓋之下,再加上出城高句麗騎兵所射來的兩百餘支羽箭,唐軍陌刀隊的正中位置登時就被攪起了一陣血雨腥風,首當其衝的二十餘名陌刀手登時就被射成了刺蝟,原本緊密排列的陌刀隊此時便出現了一個寬達數丈的大缺口,而兩頭的陌刀手們因顧忌著兀自不斷落下的羽箭,一時間也不敢強行向中央合攏,陣型就此出現了鬆動,就在此時,第二波高句麗騎兵已趁勢縱馬衝出了城門洞,冒著可能被己方箭雨覆蓋波及到的危險,向著陌刀陣的空缺之處拼死撲了過去,待得最後一名騎兵一衝出城門洞,厚實的城門立馬再次緊閉了起來,似乎根本就沒有給出擊將士留下後路的打算。
不好,上當了!徐君可只看了一眼正向著己方陌刀隊缺口處拼死突擊的高句麗騎兵,便立馬發現了蹊蹺這兩百五十名高句麗騎兵手中並沒有任何的武器,只是人人手中都抱著一個分量顯然不輕的瓦罐,徐君可乃打老了仗的老油條,立馬就聯想到了那玩意兒絕對是油罐,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起來無論是弩車還是投石機大部分的構件都是木製的,一旦讓這幫子騎兵將油罐甩到陣中,再以火箭在遠處射擊加以引燃的話,整個投石機陣地只怕立馬就要變成一片火海了,若如此,他徐君可的腦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面對著高句麗騎兵的拼死突擊,徐君可急了,顧不得指揮部屬作戰,大吼了一聲之後,親自率著親衛隊三十餘騎,冒著頭上依舊不斷落下來的鋼箭,瘋狂地從投石機陣地後方向前狂衝,飛快地越過陌刀隊正中的缺口,向著洶湧而來的高句麗騎兵殺了過去。
氣急的徐君可揮舞著手中的馬槊,不斷地挑殺著,將迎面撲來的高句麗騎兵一一挑落馬下,其手下那三十餘騎親衛見自家主將如此神威,自也不甘落後,各自奮勇爭先地擊殺著手無寸鐵的高句麗騎兵,怎奈人力有窮時,儘管徐君可率衛隊全力撲擊,卻依舊無濟於事,高句麗騎兵付出了近百騎落馬的代價之後,闖過了徐君可的攔截,撲擊到了陌刀隊的缺口處。
唐軍陌刀隊乃是百戰之強兵,儘管先前因著箭雨的洗劫,受了重創,可一旦徐君可身先士卒地出擊之後,陌刀隊便冒著兀自落個不停的箭雨拼死向陣中合攏了過去,怎奈高句麗騎兵來得太快了一些,不等陌刀隊陣型徹底合攏,其前鋒便已衝到了缺口處。
陌刀隊統領一見已經無法及時封死缺口,立馬當機立斷地吼了一聲,霎那間靠近缺口處的數十名陌刀手立馬毫不猶疑地將手中的陌刀斬了下去,試圖多殺些從身邊經過的高句麗騎兵,但見刀光縱橫間,鮮血暴起,人馬屍體的碎塊四下亂飛,整個缺口處猶如血腥地獄般恐怖,然則衝到了近前的高句麗騎兵們全都是精選出來的敢死之士,並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