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玄煜還活著,但因從前同玄煜並不熟悉,應該也不會知道君無念的真實身份。想到這裡,她垂下眼瞼,只有預設。
“為什麼……”禹珩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沙啞,極力控制的顫抖洩露了心底的悲傷,令妙衣一陣心顫。
“……為什麼是他?”
妙衣的嘴唇張闔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下一刻,她的心中陡然一驚,一股寒意自腳底湧起——只因為禹珩冰涼的手指已經再次移到了她的頸項,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驚懼地揚起眼眸,卻更惶然於面前之人此刻複雜的神情——那雙金色眼眸中似有狠厲,也有痛苦。
“禹珩……”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禹珩,心中泛起的哀傷漸漸蓋過了恐懼。那種孤寂的眼神,彷彿很久之前她就已經見過。
頸上的手指似乎收緊了一些,令她已經喘不過氣來。雙頰通紅,清澈的眸中有水光漾開……好痛……她難受地皺著眉,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卻仍然固執地望著禹珩。
“小小……”禹珩手指一顫,忽然反應過來收了手,隨即將她緊緊按進懷裡,彷彿要將她按進身體中一般用力,“小小……”
“咳咳……呼……咳咳……”她在他懷裡一陣猛咳,雖然明白禹珩或許不會真對她下殺手,可是剛才的滋味兒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聽到她難受的咳嗽,禹珩這才慌亂起來,手足無措地撫著她的背,心中是難言的懊悔和後怕。剛才、剛才怎麼會有那種毀滅的衝動……懷裡是他的小小,他怎能又傷了她……
“……禹珩,你放我下來,我有話跟你說。”好容易喘勻了氣,她拉上衣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
禹珩凝視了她半晌,眸光閃動了一下,最終放開了她。
她在他的面前慢慢蹲下,揚著臉注視他許久,才低聲道:“禹珩,對不起……”明顯感覺他身體一僵,面色陰晴不定,但她依然要說下去,“我不能再欺騙你,也不能騙我自己——我愛的人是師兄,我只把你當成是好朋友……我想了很久,發現自己已不能像現在這樣裝作無知地同你生活在一起,那隻會加倍的傷害你、讓你痛苦……我不能太自私……”
她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緊促的雙眉,“禹珩,我並不是你人生的唯一,會有比我更好更優秀的女孩去愛你。相信我……禹珩,就當是為了我,你放手,好嗎……離婚或者休了我,這樣都會比現在來得輕鬆……”
禹珩的眸中已經染上一層薄怒,猛地推開了她,下一刻已經站起身,冷冷地俯視那個被他推倒在地上的人:“休想!”
妙衣手撐著地面才沒有讓自己完全倒下去,她執著地看了他半晌,嘆了口氣站起來:“禹珩,你這樣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不愛你,你對我即使再溫情再體貼我的心也不會為你停留一刻……禹珩,你告訴我,面對著對你付出的感情無動於衷毫無反應的我,你難道就不難受麼?這種煎熬,你和我又能夠忍受多久呢?”
“不,這不是煎熬……只要你能在我身邊,無論你是不是愛我,對我來說都是幸福。”禹珩凝眸望著她,輕柔的聲音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與堅持,“你不會知道,當我一刻沒有看到你有多想你,沒有你在身邊我沒有一天能夠睡得安穩……我尊重你,不再強迫你,成婚這麼久,甚至沒有對你有一丁點逾越的舉動。你會說這都是因為事先我們簽過協約的緣故,”他淡淡地嗤笑了一聲,“你可知,我從來做事只憑我心,一張協約怎能約束於我,只是為了讓你高興讓你安心,所以才會那麼爽快的答應你……是的,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唯獨‘休妻’是我做不到的。”
“……這對你來說或許是幸福,可對我來說就是煎熬。”妙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能夠感到面前的人雙眸中有什麼東西徹底碎裂開去。雖然殘忍,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