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身上的多處穴道,顯然是個練家子。
一股尖銳的痠痛之感漫延全身,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燕壇主滿臉欣喜若狂,急切道:“疏狂,你感覺怎麼樣?”
黎先生的臉上出現一種非常震撼的表情,重新握住我的手腕,屏息精氣,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奇怪,像是看到了一件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片刻後,他放開我的手腕,連聲道:“奇怪,真是奇怪之極!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遇過這等奇怪之事!”
那名面色深沉的黑衣人皺眉道:“黎先生,她究竟怎麼樣?”
黎先生站起身,道:“容姑娘既然醒了過來,便無大礙,待老夫開幾服藥,再調養一段日子就能恢復,不過……”
“不過怎樣?”燕壇主忙不迭的問道,果然很性急。
黎先生看了我一眼,低聲道:“她的一身武功只怕是要廢了,此生都將不能練武。”
聞言,燕壇主與那男子互看一眼,均是面如死灰。
我在心底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不會吧!我的運氣也太衰了,好不容易混到江湖中來,還沒施展一下拳腳,就已經報廢了。
室內沉靜了半晌。
燕壇主忽道:“黎先生,你的醫術獨步天下,請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藥可以醫治?只要這世上有的,我們御馳山莊就一定能找到。”
黎先生搖搖頭,道:“容姑娘能揀回這條命,已經是個奇蹟了。至於恢復她的武功,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
說著滿懷愧疚地嘆息了一聲,走到書桌前奮筆疾書。
我暗歎一聲,好歹揀回一條命,這個軀體就湊合著用吧。沒準以後還有什麼機緣巧遇,因禍得福什麼的呢?武俠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嘛!
黎先生拿了一張紙,道:“宋閣主,這是藥方,每日早晚兩服,三個月後,容姑娘的身體當會痊癒。老夫告辭了。”
他說著又朝床上看了看,眉頭緊鎖,滿面疑惑,似乎仍然不敢相信已死的人竟又活了過來。我暗暗好笑,他若是知道,我來自未來的某個時空不知又會作何表情?
宋閣主連忙道:“多謝先生,我送您出去。”
燕壇主也上前道謝,三人客套一番,宋閣主送那位黎醫生出去,燕壇主拿著藥方吩咐下人去抓藥。
室內靜謐。
我思索一會,借適才的狀況,將事情梳理出一個大概:這宋燕二人是御馳山莊的精英自不必說,且有一個叫鬼谷盟的組織與御馳山莊勢同水火。我,也就是容疏狂,應該是在兩派火拼時受了重傷。能夠被對方的大當家打傷,容疏狂在山莊的地位想必不低,沒準也是個壇主級別的?至於,這兩個幫派為什麼火拼,御馳山莊的組織結構性質如何?老大是誰?尚須慢慢探尋瞭解。嘿嘿,穿越果然是一件刺激有趣的事情。
(2)
傍晚,早春的風裡仍透著絲絲寒意,我趴在小樓的視窗四處張望。
這是一座清灰色的庭院,飛簷雕柱,水榭亭臺,頗顯清幽精緻。院裡植了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草,還有一些經年不凋的雪松龍柏,廊下的幾株桃花開得正盛,滿樹的淺白嫩紅,在這滿院碧翠中尤為豔麗,有一股說不出的清怡之氣。
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個月,我快要憋瘋了,偏偏伺候我的小丫頭柳暗硬是不讓我下床,只好趁她熬藥的機會,起來透透氣。
半個月來,我陸續知道一些御馳山莊的事情——御馳山莊乃是江湖第一大莊,自莊主而下,分設內外兩閣主及四大壇主,並若干舵主。宋閣主名叫宋清歌,是山莊內議閣的閣主,燕壇主叫做燕扶風,位列四大護法。而我此刻所在的地方,乃是御馳山莊的蘇州分舵,除了燕宋二人,我並沒見過山莊的其他精英們,山莊的老大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