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小傢伙趴床上,自己學翻身,哼哧哼哧費了老半天力氣,小腿撲騰撲騰的,活象只小烏龜。把我和舅媽笑壞了。”
何心眉一邊笑,一邊搖頭,“沒救了,你現在就是一二十四孝老媽。”
“是。”陳婉若有所思看著兒子,“每次抱他在懷裡,軟軟的小身子,咿咿唔唔地自說自話,時不時對你露出笑,心裡就有種軟乎乎的感覺,整個心像是化成一灘水。等你將來做了媽媽就能體會了。”
〃 “那就這樣了?將來懂事了,含著眼淚問你要爸爸的時候怎麼辦?總不是個事。”
“我們現在也挺好啊,偶爾見一面,象朋友一樣。”
“只做朋友他能滿足?我就不信了。”
陳婉知道秦昊不會滿足,可他和以往大不一樣。不會再蠻橫地一定要介入她的生活,似乎只是靜靜地守候著,等待她驚寤的那一刻。但是對她來說,世上有很多東西比愛情更重要,親情、友誼、現實的生活,這種認知在有了豆丁之後更加明確。勸他幾次不要再執迷,他不出聲之後,她對這樣消耗他的時間只剩萬分無奈。
“小婉姐,外面來了一桌客,問現在開始營業了沒有。我說中午不開市,那桌人沒等我說完已經坐下了。”館子裡的小妹探了個腦袋進來問。
“你先招呼著,我看看有什麼材料。”鞏香居因為都是費功夫的巧菜,開張兩個多月來在濟城漸漸有了點名頭。本地客大多知道他們只做晚市,想來外面應該是旅遊或者公務的外客。
小妹出去了一圈又回來說:“他們說不趕時間,說著衝著我們館子來的,只要是出名的那幾個菜就成。”
“你忙吧,我先走了。”何心眉吮吮指尖的芝麻,隨陳婉一起站起來說。“老宋說明天晚上來,留一桌子給他。豆丁,乾媽走了,來,香一個。”
何心眉一走,陳婉二話不說,將推車置於門口角落,挽起袖子就起爐開火。豆丁對她依賴性很重,最近習慣了放在廚房裡。只要能看見她的影子,小傢伙就能自得其樂,比舅媽抱著不停哄還要乖巧。她偶爾閒下來,看著豆丁玩著自己手指能玩到嘰嘰咕咕地笑,她也不由莞爾。想象他再過幾年會走會跑的樣子,大概也會象幼時的她一樣,坐在小板凳上,幫媽媽剝蒜頭,眼巴巴地等鍋裡的煎餅出爐。
菜上了一半,舅舅回來,將採買的蔬菜放好就接了她的手,問:“你舅媽呢?”
“這兩天不舒服,舅媽說去後頭找地方躺會。”
說話間廚房門口的陽光被陰影擋住,陳婉一扭身就看見有人躬著腰對豆丁揚著下巴逗他笑,身後還有兩個人站在走廊陰影裡。陳婉母性發作,急步走過去的時候已經看到那人的滿頭華髮,當即放下心,欠身問:“老先生,是不是找洗手間?”
那人拄著柺杖直了腰,逆光看不清樣貌,比舅舅稍微矮一點的樣子。象是視力不太好,眯起眼睛看了她許久,聲音很溫和遲緩地說:“豆丁媽媽?我是小五爺爺。”
陳婉頓時懸起一顆心,回頭看眼滿臉警惕之色的舅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元宵節那天,秦昊的父母登門。道明來意後,舅舅對突然駕臨的貴客只有三分客氣,七分沉默,不表態不發言。倒是脾氣向來溫良的舅媽,在豆丁被秦昊母親抱在懷裡立刻大哭不止時說:“您別見怪,我們家這孩子,我抱著都一樣會發脾氣,別說不相干的外人了。”在秦昊父母告辭離開時更是毫不客氣,把他們帶來的禮物全部遞迴司機手上,然後關了大門。乾脆利落得令陳婉下巴幾乎墮地。
秦昊父母離開之後,陳婉避開被□的那一段,道出其他始末。五年間的所有不過是一段話而已,卻已是人世幾翻新。舅舅悶頭許久沒做聲,再抬頭時只說了一句:“舅舅沒用,讓自己孩子吃苦。”
當時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