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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軍距城如許臨近,怕是……”

趙慎正要說話,卻見有衛士一路疾奔而來,還沒到到近前便報道:“將軍,北城有士卒……”話說了一半,便喘得說不下去,半天勻上一口氣,方才斷續著道,“因不滿糧米供給,有數十人聚眾……”

趙慎一驚,耳中乍是一陣嗡鳴。士卒因糧餉鬧事為軍中大忌,多少變故是因此而起。只是城中眼下雖然糧草卻是無以為繼,可配給上尚不曾短缺,只不知這是為著什麼。他心中猜度,片刻已穩了心神,問道:“於將軍呢?”

那衛士道:“正在北城。”

趙慎轉頭向周乾道:“你們立時便去各面城上向守將傳我的令,無論一時城中如何,他們都不得罔顧城防而擅動。擅離職守者,斬首。我這去北城,你請程將軍來西城替我。”

周乾也聽著方才的話,亦明白這是緊急的事,忙應道:“是。”可轉而見趙慎身旁如此便無人跟隨,不由又道:“將軍自己小心。”

一旁又人牽了馬來,趙慎捋過韁繩上馬,微微點頭道:“快去罷。”

馬尚未到北城,於文略已遠遠迎過來。趙慎見他身邊的並不是衛士,再細看原來竟是楊都統。趙慎到了跟前,邊下馬邊已問道:“如何?”

於文略道:“有士卒已糧米為由尋釁,在城下營內喧譁。我已備好了,只請將軍示下。”

這所謂“示下”,便是請“示”是否彈壓。趙慎本就有些狐疑,一眼瞥見楊都統在一旁似欲言又止,便道:“你說,是怎麼回事。”

楊都統微微退了半步,低頭道:“是我營中士卒。因不滿這幾日飯食中總摻葛根塊莖充數,故而……有些怨言。”

趙慎聽這話,不由怒道:“誰叫你們這麼做的?這便是剋扣!”

於文略粗聲道:“城中糧草空虛,若要長久支撐,總得變通。”

趙慎正要說話,卻聽楊都統訥訥道:“其實士卒們不滿……是因著……這供給有差別……”

趙慎不由一凜,這話雖然含糊,可已是猜出八/九。想來於文略必是隻苛待了楊都統這些從前高氏出來人的部眾。趙慎也知於文略一向不待見這些人,前番高淮的事上,他就曾要藉機整治楊都統,只是到底也不曾無故欺壓,趙慎便亦不曾說什麼。況且於文略從資歷上,較之顧彥賓孫武達幾人都為深厚,他是一向剛愎自持的性情,且從來只對趙氏的臉面買賬,趙慎總敬他幾分,卻不想這時下他竟做了這樣的事。

卻聽於文略已搶白道:“趙將軍對你們已算是仁至義盡,我此時又不曾派得你們什麼緊要的差遣,少吃一口米又如何?卻也要像功臣一般在這樣當口上爭較此事,那你當我城中這子弟兵們吃什麼?”

於文略還要再說,卻聽趙慎喝道:“住了,”他聽於文略這話,哪一句傳到軍中不是要生事的,心中發急,不由道,“於將軍,你糊塗。”

於文略只見主將竟是為著迴護外來計程車卒,更覺忿然,道:“將軍又何必對他們如此,高氏從前如何相待,他們這一眾人城防中又已添了多少簍子,還不如當日……”

他這口無遮攔,趙慎見他猶自不以為然,已是臉色鐵青,斷然喝止道:“要一視同仁莫非是為了做戲的?你不肯坦蕩,士卒便要寒心,這樣帶兵,想要激起譁變麼?”

於文略聽得“譁變”二字,也是一怔。可話已趕到此處,也便剎不回來,只一徑道:“將軍若如此說,便是我攪了軍心不寧,有何罪責,我便擔了。”

趙慎咬牙道:“你擔?這是斬首的罪責,你擔得起?”

於文略正要再說,趙慎已抬手繫了馬韁,轉頭道:“莫再說了,隨我去看。”

說罷疾步而去,於文略咬牙跺腳“咳”了一聲便跟了上去,只留楊都統尚愣在當場。這事是晨起時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