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殃殃的女子捂帕急咳:“是幽幽素素。”
春月道:“幽幽素素師姐!”為什麼非要人把她這奇怪的名字完整念出?
她問:“這麼遲了,兩位師姐怎麼都還沒睡?”
雅七娘道:“我裡宗這麼多年來,都是隻有長老,並無宗主,明天便要決定宗主人選,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今晚,怕是誰也無法睡著。”
幽幽素素輕嘆一聲:“宗主之位,倒還算了,真正令人垂涎的,是那歷代以來,不知多少師姐欲求而不得的禍皇劍,聽說它可是當年女媧娘娘女尊天下時,所用之神器。”
春月道:“既然這樣,兩位師姐怎麼還在這裡?難道兩位師姐就不想要禍皇劍?”
雅七娘冷笑道:“就算想要,又能怎樣?飛鵲修成玉靈混黃之氣,又帶著金奴、薩蠻悲環、魂魂三人,用出大廟縛魔訣,最後仍給夏縈塵殺了,你難道要我們去送死?”
春月道:“兩位師姐認真起來,未必就比飛鵲師姐差了。”
雅七娘笑道:“雖然你這話說得我愛聽,但我們兩個加起來,最多也就比得一個飛鵲,飛鵲可是帶了三個人去,最後只逃了一個魂魂回來,估計還是因為魂魂的‘貓眼’和‘地脈飛金’,讓夏縈塵找不著她。你這麼想讓我們去送死,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事成之後,把宗主的位置讓給你?”
春月小臉蒼白:“還……還是不要了,就算真的殺了夏縈塵,當上宗主,估計沒兩三天,就被人害死了。”
幽幽素素急咳一陣,緩緩道:“你竟然以為你可以坐上兩三天……好大的自信。”
春月欲哭無淚:“我說的是‘最多’,還沒說‘最少’呢。”小小聲道:“幽素師姐……”
幽幽素素道:“幽幽素素!!!”
“幽幽素素師姐,”春月道,“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要說麼?”
幽幽素素往另一邊看了一眼:“你把男人……帶了進來?”
春月趕緊道:“我只是讓華伯來幫我看看屋裡的血杜鵑花,那些血杜鵑好像沒、沒種好……”
幽幽素素冷冷地道:“是華伯麼?”
春月整個臉都白了:“怎、怎就不是華伯?”
幽幽素素斜臥石椅,將她盯了一陣。然後便虛弱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去吧。”
春月緊張得連話都要說不出了:“那我我我、我走了。”僵硬地轉身小跑,跑到岔口,拉了“華伯”就走。
雅七娘道:“那個難道不是華伯?”
幽幽素素淡淡的道:“人,可以偽裝,氣卻瞞不住人。那人身上散著陽剛之氣,哪裡會是已經老朽不堪的華伯?那人的歲數,怕是連二十都不到。”
雅七娘皺眉:“春月把男人帶了進來?”
幽幽素素略一翻身,慵懶地趴在那裡:“那又怎的?把臭男人帶進來的,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別人都不管。我們去管什麼?再看她緊張成那個樣子。我們何必去壞她的好事?能夠找到一個肯讓她帶回屋的男人,恐怕也不容易吧……瞧她那臉麻子!”
“說的也是,”雅七娘道,“我們還是說正事。”
她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不管那夏縈塵有多厲害。對上飛鵲她們。絕沒有可能不受傷。大家表面服氣,其實暗地仍在蠢蠢欲動,縱連我也想到羽山去試試。萬一找到機會……”
“千萬不要去,”幽幽素素道,“還有,千萬千萬,不要去殺夏縈塵,就算有那機會也不要殺。”
雅七娘皺眉:“為什麼?”
幽幽素素以手為枕,病殃殃地躺在那裡,看向欄外的湖水。
雅七娘低聲道:“這麼多師妹裡,我最服的就是你,你說不要去,我不去就是,但